刚刚吃完饭,睡是睡不着,于是谢刃提议:“带你去外头消消食?”
风缱雪犹豫着不想动,结果被强拖出去。
白日里朗朗书声散去后,夜晚学府静得只有蝉鸣与风声音。两人漫无目地沿着小路走,石子路两侧开满粉白小花,叶片是弯弯卷起,剔透挂水。
谢刃随手捡起块石子,本来想打只大青蛙给他看,但幸好及时想起渭河水位,便没有再行这很是无聊幼稚之举,转而将右手攥住,问他:“猜。”
风缱雪答:“石头。”
谢刃摊开掌心,数百流萤飘然飞起,纷纷落上草叶尖稍,与满天星辰交相辉映。
他道:“猜错,得有罚。”
风缱雪抓住把萤火:“幻术自然由你随心所欲,说东,你偏变西,谁能猜中?”他说着,又屈指弹过来枚小碎石,“就是石头。”
谢刃笑着闪身躲开:“好好好,算你对,不许砸。”
风缱雪在他面前伸手:“错有罚,对没赏?”
谢刃耳根又烫,但不是不好意思那种烫,反正他脸皮直挺厚,这烫怎说呢,好像和心猿意马有那点点关系。于是他十分不自然但还要假装很自然地握住对方手腕——没直接握手,隔着层衣服,能稍微自在点,道:“跟走。”
风缱雪被他拖得踉跄,不懂又要去哪里。
两人风般穿过花园,衣摆扫落片清寒月露,夏花美景从两侧掠过,而万千流萤则似条发光缎带,轻柔卷过风缱雪腰间,被他带着浩浩荡荡在半空飞。
光影融花影,照得少年眼眸似辰星。
他们最后停在花园最深处,树上扎很高秋千,绳索上爬着不知名藤蔓,开出瀑布花海。
谢刃问:“想不想玩?”
风缱雪扶着谢刃肩膀,跳上秋千坐好,又叮嘱:“要高点。”
他在青霭仙府时,也有个差不多秋千,但不太好看,两根光秃秃木桩子上挂个板,荡起来时咯吱咯吱响,比这开满花差远。于是风缱雪满心期待,双手握住绳索,随着谢刃动作,整个人荡得越来越高,眼前景物飞速变换,风吹得头发都散,萤火没见过这气势汹汹荡秋千法,早不知躲到何处去,只剩下星光与花瓣,似雨落满发间与衣襟。
风缱雪下秋千时,已经咳嗽得脸都泛红,谢刃替他拍拍背,指着最高处:“喏,刚才你在树梢。”
“才到树梢吗?”
“树梢已经够高啦。”
“不够。”
“那等下次,下次争取让你到那儿。”
风缱雪目测下他指高度,比较满意:“好。”
谢刃将他乱七八糟头发整整:“行,走吧。”
风缱雪边走,边还要回头看秋千,脚下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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