乌啼镇位于长策城以南,地势偏低,四周被大片古木秀林紧紧包裹,更有道清泉俯冲出山,潺潺绕城,以罕见灵气滋养着这方福地。
谢刃站在镇子入口:“前年与师父来时,这里还热闹极,送走波修士,又迎来新波,客栈床难求,就连酒肆里位置都不好等,若大家喝到酩酊兴起,还会各自拿出法器抚琴奏乐,歌传九天,整夜不停。”
风缱雪道:“但现在……”
“现在,现在可太惨。”谢刃从污水中捡起块脏木头,是半个破破烂烂“乌”字,“怎连镇名掉也无人修葺。”
“自顾不暇吧。”风缱雪道,“怨傀生乱,城中人心惶惶,哪里还有空管别。”
怨傀是由死前心中含怨女子所化,黑衣怨傀大多老实,白衣怨傀甚至还能挑出几个可爱顽皮,最凶便是红衣怨傀,非得有翻天倒海恨与憾,才能在死后化为袭红衣,寻常修士根本镇不住这凶煞。
而乌啼镇闹就是红衣,个月前这里还风平浪静好好,突然就有十名无辜修士被掏心挖肝夺金丹,夜之间死个透。翠羽门弟子设下埋伏,想要将其镇压,却反遭怨傀噬杀,唯留住性命是名十三岁小少年,据说当时他被怨傀端详半天,最后对方丢下句“你还没成亲,将来也未必负心”,便转头去杀其余人。
众人也由此推断出这无端冒出来红衣怨傀,八成就是城南大宅女主人,早年杀夫苏莲儿。据说她在剁家中薄情负心汉后,自己也服毒自尽,夫家弟弟恨她入骨,自然不会好好下葬,用破草席卷尸体就丢去乱葬岗——那弟弟现在也死,就在前天,虽然他尚未结成金丹,肚子不值剖,但依然被前嫂子拧飞天灵盖。
谢刃道:“翠羽门也算大门派,十几名弟子加在起都杀不得她,看来这回是有些棘手。”
“将手擦干净。”风缱雪递过来方帕子,“走吧,先进城看看。”
手帕素白,角落绣着两枝落雪梨花,谢刃也没多想,接到手中蹭,赫然两个黑指印。
还是不能还回去,幸好城中铺子都还开着。
风缱雪才刚分神,身边人就已经溜得不见影子。
“……”
“给。”片刻后,方锦帕被递到面前,嫩黄底子绣牡丹。
谢刃继续笑着说:“别嫌弃啊,这已经是店里最好看。”
风缱雪后退步:“不必。”
谢刃将帕子随手拍在他肩头,又道:“再去别处看看,你到前面茶楼等,顺便探些消息。”
风缱雪眼睁睁看着他再度跑得无影无踪,像是丝毫没有要起行动意思,因此心情欠佳,连带着表情也欠佳,走进茶楼,原本正在热烈讨论着大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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