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,江沉忽然说道:“不对,小鬼好像没去对面?”
院子中轴上有条青石铺路,别西卜平时走过上面会发出两声明显更清脆嗒嗒声,但刚才没有。
千梧手顿顿,“先看看。”
他无声地把门推开条缝,发现别西卜确实没有去对面。
月色下,小鬼站在主屋门口,死气沉沉地站着。
那是女人房间。
别西卜杵在那,没有说话,也没有动作。许久后,他抬起手似乎要敲门,但手在空中又顿住,过会后犹豫放下。
江沉正要开口,身前千梧忽然呼吸停滞。
“影子。”千梧嘶声道,声音里压抑着惊悚和兴奋。
月亮下,小鬼身旁地上缓缓出现个小孩影子。
然而那影子抽搐着,片刻后又消失不见。
仿佛接触不良频道信号般,影子时有时无。每当影子出现时,别西卜就会举手想要拍门,可随即影子又消失,他又茫然地把手缩回来。
千梧忽然低声道:“是壮壮。
“壮壮回来。”
在那本童年故事书里,别西卜是代表,bao食恶魔。恶魔没有思想,只有本能。它们不会无端地降临人间,只会钻怨魂空子,抢走怨魂尸体攀附其上,成为行走妖怪。虽然尸体被恶魔侵占,但也同时给顽固不肯转世怨魂留下丝可返魂希望。
江沉沉吟片刻,“会不会,如果记忆回复,就能把壮壮召回这具尸体,与恶魔并存?”
“觉得是。”千梧轻声应着。
月光下影子忽闪忽现大脑袋小鬼惊悚极,不知挣扎多久,那道影子再出现时,在地上轻轻佝偻起,像是在揉着眼睛无助地哭泣。
“他好悲伤。”千梧忽然低声说。
江沉下意识问,“什?”
千梧无声地把门缝关上,看着地面轻声道:“他好悲伤,他至今都无法相信妈妈会吃掉他,还为掩盖罪行拉他尸体去焚烧。”
江沉看着他,“你说他,是壮壮?”
“嗯。”千梧低声道:“忽然明白,别西卜是别西卜,壮壮是壮壮。别西卜只是个头脑简单恶魔,栖附在死去壮壮身上,所以感受不到他很深情绪,因为他没有什情绪。”
“只有当触犯到关于壮壮记忆,壮壮有怨魂回位迹象时,才能感受到他心里悲伤。”
*
江沉没吭声,静静地观察着千梧。
千梧在看破壮壮秘密后,整个人状态仿佛瞬间沉下去。他垂眸凝视着空中点,像在思考,又像单纯地在发呆。
这样状态似曾相识——上学时,每当千梧画到内心情绪爆发时,就会忽然站起来,在房间里来来回回地走,就是这样神态。
“出去看看他。”千梧忽然像中邪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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