阳光穿过蔷薇花墙。对面石亭亭台,钟柏还没修剪完花材扎扎摆开:绒绒银叶菊、深红郁金香、淡金苍雪兰、深蓝鸢尾花……
“用鸢尾吧。”
律若忽然说。
律若贯没有关注过,房间里花是玫瑰还是蔷薇,是风信子还是苍雪兰。用什花,在他眼里只是不同分子带来不同颜色、不同气味。
若是钟柏问他意见,他也只会根据配色和几何,给出建议。
今天他却说,用鸢尾吧。
钟柏刚选出细尤加利叶和深红郁金香做插花主调。
鸢尾宝石蓝色彩饱和度过高,并不适合搭配。
“为什?”钟柏手指顿,声音略微有些沙哑。
为什要选鸢尾?为什要选他第次清晰意识到欲念蓝鸢尾?
律若抓着他衬衫,摇摇头。
不知道。
“可以理解为,”钟柏说得很慢,声音很轻,就像唯恐惊停在肩上飞鸟,“这是个愿意讯号吗?”
这次,律若用很长时间思考。
最后,他轻轻点头。
·
律若在成为男友后,就从隔壁房间,搬到钟柏房间。开始,除住在起,和以往没有太大区别。直到第十天,律若刚洗完澡出来,白皙冷淡,发丝滴水,禁欲清疏,仿佛又薄又易碎玻璃。
钟柏手指在他领口停很久,问,可不可以。
律若没拒绝。
卑鄙。
钟柏知道自己行为,只能以卑鄙来形容。
因为他从开始就知道,律若不会拒绝。律若会觉得这是义务,会觉得这是收集数据环节,会像……像十年前,被带到柯西诺家族样,任由个有对他行使性权力人做切事。
律若银发散在枕面。
钟柏关掉灯。
他不想看律若剔透却没有波动眼睛,不想在最亲密时候,意识到律若将所有人隔在世界外疏离。
他只在黑暗中摸索到律若手指。
根根分开,扣紧。
律若低低地、艰难地开口,想问些什。
以律若习惯,在答应成为男友后,肯定查过资料。
“这时候不要说其他,好吗?”钟柏轻柔地要求。
律若向来很静,除研究外,基本不说话,后面就没再出过声。钟柏垂着眼,听律若急促破碎呼吸。切都很静,只有艰难闷音,直到最后律若睡在他怀里,他在黑暗中数律若细微呼吸。
从那以后,钟柏就没开过灯。
哪怕在鸢尾阳台,也始终将律若脸压在自己颈窝。
——直到今晚。
听着近在咫尺却细碎到仿佛停滞呼吸,钟柏伸手,按下灯。
柔和光线辐射状洒下。
床头灯用冷光源,亮度不高。
不是想象中毫无波动——冷色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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