病床边敲打光键画面。
淡蓝光网节点在律若堪比建模眉眼跳跃,几缕没扎进马尾银发垂在眉骨边,光标在他瞳孔中闪烁。冷色调光、迅速输入编码,将他照得如同尊位于数据流中心大理石像。
即白,也冷。
没有生命感。
如往常般,不断实验建模,又推翻建模。
洪流般数据从律若水银虹膜划过,就连超脑都比不上他运算,他将生化算法和电子算法融合唯,创造出独属于“律若”社会算法。
囊括切需要他处理事务,从财务,到男友关系——
机械托盘移动,将玻璃杯盛温水,连带强镇药送到钟柏面前。水温是最适合人体37.3°,度也不高,度也不低。
强镇药2g,最适合神经剂量。
而律若本人连头都没抬。
他在核对组钟柏看不懂数据,睫毛微垂,被光屏冷阴极辉光照得透亮。
——他活在数据里。
哪怕离得这近。
右肩隐隐作痛。
钟柏撑着起身,靠在病床头,看星星点点蓝光,印在律若指尖,变成只只他永远追不上荧光蝴蝶。
看眼时间。
6.30p.m.
律研究员雷打不动,在实验室工作时间。
“你……怎在这?”
“自由卫队袭击信号站,第阶段处理器连接崩溃,研究院正在抢修。数据暂未传到实验室。余下两组微生态模型需要半小时后,才能进行操作。”律若没有抬头,平铺直叙,“相比无关要紧实验,关键数据收集更重要。”
果然如此。
钟柏想,竟然不是很意外。
他在社会关系上,是律若男朋友,同时也是律若实验品。
——为他研究人类个体非理性行为提供数据。
违背自保本能,冒死保护个人,算不算非理性行为?算。
不仅算,还是重要数据,关键数据。
重要,且关键。
钟柏十指指尖相抵,忍不住有点想笑。
可能是太习惯对某人无望追求,以至于钟柏每次都能惊奇地发现,自己居然总能为几个对律若来说没有任何特殊含义词,而感到喜悦。
钟柏安静时间有点长。
直低头编写实验模型律若忽然起身。
实验室外衣,在灯光下,越发冷白。
青年指尖按在钟柏脖颈,又俯身,拨开他眼睑,看看,脉搏增快、呼吸异常、心率异常……律若就要去重配制药剂。
钟柏喊住他:“没事。只是有点不高兴。”
“你没有不高兴。”
律若垂睫看他,陈述。
律若记录钟柏所有不高兴时生命特征数据,没有组与现在相似。
——醒来后,钟柏生命特征,明显与情绪较好时重叠较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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