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
早，贺显在房间床上醒来，客厅
沙发已经恢复
原样，没有留下有人过夜痕迹。睡衣洗过挂在晾衣架上。林思涛已经走。
中午午休时候，丁晟光又去贺显办公室坐着闲聊。
丁晟光是刻没人陪都不行人，贺显又正在电脑上忙着什
，对丁晟光话都是嗯嗯两声敷衍过去。
丁晟光就笑：“你就没刻能歇下来吗？”
贺显说：“你就没刻能不屁话吗？”
打印机嗡嗡作响，不会儿就打印厚厚叠资料出来。丁晟光过去拿起来看：“这什玩意？谁家有孩子要高考？不对呀，小涵才上初中。还有这个……这个没人需要吧？”
贺显说：“不是亲戚朋友家孩子。是林思涛。”
丁晟光已经忘记这个名字：“谁？”
贺显只好说：“童工。”
丁晟光恍然，他当然也觉得十七八岁就出来工地打工年轻人很可怜，但这种可怜和他可怜路边乞丐没什两样，他是不会针对某个特定对象采取特别行动。慈善行为该放在慈善活动上做。
“你真可爱。小心被人缠上。”丁晟光提醒他。
贺显整理着打印好资料，装在文件袋里，没有说话。
他下午要回公司趟，顺便从工地那边绕下，叫林思涛到车边说几句话，把资料袋拿给他。
中午气温高，午休时间长。没有施工作业声音，工地上安静许多。连蝉鸣声都能听见。
“这是几份资料，拿去看看。”贺显从车窗递给林思涛。
林思涛有点发懵，贺显等他三秒，他抓着资料袋什都没说出来。
“你好好看，
先走。回头再说。”贺显声音从车里传来。林思涛垂着头，等车开走，他还在原地站会儿。
林思涛口气跑回宿舍。六人宿舍里个人都没有，中午太热，他们简易房内没有空调，很少有人回来午睡。
他打开资料袋——里面装着几份材料，都是助学贷款申请办法，国家助学金和奖学金政策。
林思涛粗粗扫过遍，只觉得像做贼样心慌又兴奋。门外突然响起阵咳嗽声，有人推门而入，他慌忙把东西往枕头下塞。
等到晚上，林思涛拿上电话IC卡，跑去工地对面公共电话亭打电话。
他每隔几天给家里打个电话。外公耳朵不好，只有外婆和他说话。
报过平安之后，外婆说他：“工地上苦吧？”
“不苦。”林思涛说。
外婆就笑：“嘴倒硬，工地怎会不苦。”
林思涛真不觉得苦。他年轻，有是力气。就是枯燥而已。原以为坐在教室里听课枯燥，没想到在工地上干活，比听老师照本宣科还枯燥十倍。打桩声无限循环仿佛没有尽头。
和外婆电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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