鬼船潜于海底,是不分昼与夜。不过陨先生船舱里有处斜窗,白天时倘若天气晴朗,便会出现束能穿透海水,微弱光。凤怀月不解:“水鬼也要见太阳吗?”
“不需要。”司危道,“不过这场航行漫长而辛苦,那些挤满客舱乘客里,不乏年轻貌美女子。”
而这丁点微弱光,便等同于外界璀璨金玉,会惹得人疯狂向往,甚至愿意为之付出所有。鬼船内所进行切交易,全部标有昂贵价格,哪怕你只是想呼吸口不那污浊空气,都要被迫接受更为污浊代价。
地板上有暗色污渍,说不清究竟是血,还是别什。凤怀月道:“这艘鬼船,还真是名副其实。”
乘客中会有人后悔吗?肯定有,但旦登船,就再也没有回去路。凤怀月想起回廊里那只只大腹便便恶灵,想起他们獠牙缝隙里挂着丝丝血肉,时间胃里泛起恶心,差点没吐出来。
司危:“在杨家庄里待三百年,原来你还是没适应妖邪吃人事。”
凤怀月:“你怎又暗搓搓地指桑骂槐?”
司危:“在杨家庄里待三百年,原来你还是没适应鬼煞吃人事。”
凤怀月:“明着骂也不行!”
况且溟沉也并没有吃过人,至少没有当着自己面吃过。但现在凤怀月已经不想再就鬼煞事和他吵架,连自己都没弄明白事,吵也吵得没底气。于是抬脚踢他,道:“累,给弄张床。”
司危:“哼!”
“哼”完之后,该掏床还是要从乾坤袋里往出掏,被褥温暖松软,还很香,就是房内没有洗漱用具,得用符咒洁净身体。片刻后,司危也躺过来,伸手将他往怀中抱,如此尤嫌不够,还要用条腿压住。
凤怀月:烦,想出走。
……
宋问回到彭府后,准备行动尚需几天。在这几天里,凤怀月在船上待得无事可做,天天双目炯炯看着瞻明仙主,而司危深知他千万闲不得,闲,就要没事找事地与自己吵架,于是大手挥,吩咐那些趴在船侧水鬼统统滚下去捞鱼。
“给你瞧瞧稀罕。”
“好。”
当说不说,深海里鱼,是真很稀罕。凤怀月看着接二连三被捧到自己眼前,条比条丑陋鱼,简直痛苦万分,又没法骂人,还得顶着福婶丈夫脸做出憨厚惊讶之态,天下来,身心俱疲,在回到船舱后,立刻滔滔不绝怒骂瞻明仙主五百字,并且用后背对着他,拒绝再看到任何条鱼。
于是司危又召过来几只海妖,让人家天天挂在桅杆上唱歌,唱得嗓子都劈也不准停,至于后来为什又停,因为凤怀月听腻。
剩下恶灵瑟瑟发抖,不懂陨先生这两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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