紧接着,耳熟能详旋律透过话筒声音,在整幢高三楼点点旋开,各班关着门、窗下子开。
只几秒时间,走廊外便挤满人。
所有人站在护栏边,往下看。
高高二就站在楼下,手上戴着各色荧光棒。
周遭都暗着,高三楼、高二楼、高楼,连不远处操场灯都熄。
只有那环在手间荧光棒,散着光。
“学长学姐!恭喜成年啊!”
“学长加油!学姐加油!”
“高考加油!镇安加油!”
喊完,音乐间奏也刚好结束,歌声再度响起。
高三生这才回过神。
原来,成年礼还没结束。
和早上那些庄重誓言不同,楼下声音,显得那样孩子气,冒着雨,唱着歌,喊着“加油”,却赤诚得让所有人眼眶发热。
就好像,在从老师家长那边得到成长重量和年岁沉淀感后,忽地又被人轻拉住袖角,告诉他们,可以慢慢走,不急。
原来,他们成年礼不只是长辈给。
还有“后生”们。
慢慢,合唱就不只是楼下高高二,还有楼上高三。
从带着点哭腔小声附和,到声嘶力竭高声合唱。
这是他们从没见过镇安。
在这样声音和楼下微光中,路言看着身边这群人。
以后,他们还会有很多个春夏。
可却再没有个春夏,像现在这样。
也从来没有个春夏,能像现在这样。
和幸好,有个人会直在他身边。
“顾戚。”路言声音很轻,在这合唱声中,甚至显得很单薄,可顾戚却听见。
“嗯。”
“……”话说出口,路言才后知后觉,自己只是想喊喊他,没别。
可顾戚却笑下,说声:“好。”
路言怔下,嘴角也带着笑:“好什?”
他都没想好要说什。
顾戚微侧过身,看着他:“什都好。”
“想做什,想去哪,想要什,都可以。”
“陪你。”
路言心口烫。
忽然想亲下顾戚。
他这想,也就这做。
路言握住顾戚手腕,转身往后走。
后门被轻轻带,关到只剩条小缝。
“那想亲你,现在。”路言轻声说句。
顾戚眸色沉沉,护着路言头,下子把人压在门后墙上,声音喑哑:“好。”
只隔扇没关严实门,两人在关灯教室角落亲吻,而外头走廊上,人声正杂。
不知道谁先跑下楼,喊声:“去操场唱啊!”
紧接着第二个、第三个,很快,所有人都跑出去。
各班老师声音在走廊上传来。
“小心点!楼梯上别跑!别挤!”
杂七杂八脚步声,笑声,还伴着学生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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