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外婆，哥哥
饭碗是不是被你拿出来
？”
……
他等待好
会儿，才听到房间里传来声无比含糊沙哑回应。
“他吃饱……阿秀啊……他吃饱。”
他吃饱？
是指“哥哥”吃饱？
正在李秀茫然时，就听到外婆继续絮叨道：“别理这些，快走，阿秀。快走吧。”
老人声音变得很正常，这时候已经开始催李秀去上学。
李秀在房间门口无声地叹口气：“哦，外婆，
先去上学。”
最近外婆各项表现都显示出她阿尔兹海默症越来越严重，可能在外婆心目中，那个被困在床底下“哥哥”终于吃饱吧？
虽然还是十分放心不下，但李秀确实已经无限逼近迟到。
李秀也只好悬着心，急急忙忙背着书包冲出家门。
关门时，似乎还能听到外婆絮叨。
【阿秀，快走。】
【快走吧。】
*
“喂，秀伢子吧？”
下楼时李秀直低着头，步履匆忙。
可路过楼下邻居时，还是被那名邻居大姐当街叫住，拦在小巷里。
“刘阿姨？怎
？”
李秀抬起头，看到便是邻居大姐张拉得老长脸。
“说啊，你能不能不要叫你家那个亲戚天天晚上三更半夜在那里哭啊？真是，忍你们好久，住在你们家隔壁隔着条街都被吵得睡不得觉？天两天，天天哭哭哭，你自己未必冒被吵到啊？家崽也是要上学勒，烦死。”
李秀满脸茫然地看着邻居。
“亲戚？刘阿姨，们家没有来亲戚……”
“怎没有咯，隔着窗户都看得到！”
刘阿姨听到李秀回应，顿时气不打处来。她边叫嚷着，边朝着李秀家客厅窗户指过去。
城中村这里建房子向来是见缝插针，李秀家和这位邻居大姐家虽然确实是两栋，可两家之间距离确实近到个攀身就能从这家跑到那家程度。
而邻居家阳台，也确实就对着李秀家客厅。
在李秀骤然变得无比沉默之时，邻居大姐还在气头上直在叫嚷。
“三更半夜，就在你们家客厅转圈，哭，隔着窗户喊她叫她小声点，结果她还在那里装聋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
“是看你是个读书伢子才这里好声好气说，你还在这里跟撒谎。什叫做你家没有亲戚？那个女跟着你外婆都在这里住多少年，你当们都是瞎子啊？”
……
邻居大姐叫嚷声逐渐变得遥远。
就像是有双无形手，轻轻盖在李秀耳朵上。
然而，在这个平凡工作日早晨，李秀却站在自己家楼下，情不自禁地冷得直发抖。
他很清楚这多年来直都只有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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