楼厨房里，似乎有蒙蒙
灯光传
出来。
他连忙朝着厨房走去，而没走几步，他就听见厨房里传来阵有规律“咚咚”声，再然后，方乾安就看到那个背对着他，正贴在流理台前忙碌小个子。
那个人只手拿着石杵，另只手则扶着某个像是石臼东西上。
伴随着她胳膊上下移动，之前方乾安听到声音也随之响起。
“苏阿姨？”
看到对方那刻，方乾安本能地以为那就是苏阿姨。
然而，下秒他就意识到，苏阿姨并没有这
瘦小。
站在厨房里人，压根就不是方家任何个住家保姆或者是家政员——那是个方乾安从来都没有见过老太婆。
那个老太婆身形佝偻，头发都已经彻底花白。
用力捣着石臼时，露在袖子外面手上满是老人斑，干瘪皮肤下，青筋就像是蚯蚓样明显。
而到此时，方乾安也终于得以看清楚老太婆正在捣碎东西——
是骨灰。
层层叠叠骨灰盒堆积在老人手边，上面还镶嵌着逝者椭圆形灰白遗像。
老人简单粗,bao将那些骨灰盒打开，将里头灰白色粉末倒进手边石臼。
人类骨灰并不都是细如粉末质地，不少骨灰都还是成块骨殖，而老人会非常细心，将那些大块骨头点点研磨成粉末。
方乾安身体彻底冻结在原地。
那个老太婆似乎察觉到身后动静，她笑眯眯地偏头，声音又尖又哑，落在耳朵里，就像是有钢丝在抓挠着人鼓膜。
“别急啊，别急，外婆知道你饿……外婆马上就能做好饭，你好好吃饭……”
边说着，老太婆边转过身。
枯瘦干瘪身躯上，有张上下颠倒脸。
“来，吃饭吧。”
她微笑着，猩红嘴唇在原本是额头地方咧开，露出红彤彤牙龈，以及黑漆漆喉咙。
她伸出手，抓起把骨灰。
然后，胳膊猛然伸长，眼看着，就要将那把骨灰直接塞进方乾安喉咙里。
*
“操操操——”
方乾安再次惊叫着，从床上跳起来。
虽然没有像是上个梦里那样摔到床底下去，却也因为梦里过于鲜明记忆伏在床边干呕好久。
方乾安身体僵硬地缩在床上。
他目光呆滞地看着房间里熟悉陈设，心惊胆战等好久。
没有女鬼。
当然，也没有所谓舂骨灰奇怪老太婆。
方乾安侧耳倾听好久，似乎隐约还能听到楼下家政员清理房子发出来细微动静。
已经遭受不少惊吓他这才点点放松自己神经。
“所以噩梦他妈还有什梦中梦？”
方乾安只觉得自己全身湿透，可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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