欢开灯。
现在也是这样。
外面天都快黑透,家里还是没有开灯。只有客厅深处放置神龛里,电子蜡烛散发出来红光,给家里增添点稀薄微光。
“呜呜呜……呜呜……”
连续不断微弱哭声从客厅那边传过来。
李秀往哭声传来方向看眼,看到外婆就如同以往样坐在四方桌后面,而另外个中年女人正弓着背,背对着李秀压抑哭泣着。
李秀想起门口女士鞋,并没有太在意。会来找外婆客人并不多,而这名中年女人似乎是最经常来个,反正时不时地李秀就能听到她在外婆这里哭。
“回来。”
李秀垂着头,低低往客厅那边说声。
从小他就养成习惯,在外婆有客人时候绝对不会上前打扰。
他本来还以为外婆会跟以往样对他不予理会,结果这次,外婆却直接起身,掠开客厅门口串珠门帘,颤颤巍巍地朝着李秀探出脸来。
“怎这晚才回来?!”
老人声音影子里显得格外尖锐。
“……”
李秀下意识往后退步,怕被外婆看到自己脸上伤。
当然很快他就发现自己紧张是多余。
那对包裹在细密褶皱中浑浊眼球虽然直直地对着李秀,外婆却根本没有问起李秀伤。
“赶紧去给你哥哥送饭!”
“快!快!”
“要是饿着你哥可怎办?!”
“你跟说过,到新学校你就能早点放学,能回家好好给你哥送饭!可你看看你,这时候你才回来——”
李秀在外婆急促催促下抿紧嘴唇。
“嗯,以后早点回来。”
他低声应道。
房间里光线暗,外婆眼神又不好,大概也没看到他脸上伤。
李秀边对自己说着,边拖着脚步,瘸拐地进厨房。
说是要去给哥哥送饭,李秀在厨房里却并没有开火。
他只是熟练地从米桶里勺当两把生米放在瓷碗里。
紧接着,他从架子上取下个不起眼罐子,打开后,他晃晃罐子底,从中取出些细细黑色粉末。
那是他之前就备好香灰。
将香灰和生米搅拌均匀后,李秀单手端着碗,走过狭长地走廊,路来到走廊尽头小房间。
“嘎——”
终年不开灯也不开窗房间里片漆黑。
不过,隔壁邻居开灯,隐隐有些光,从墙角那已经被灰糊成半透明旧窗上方透出来些。
房间里乱七八糟堆满各种各样东西,有些是外婆平日里去别小区收塑料瓶和硬纸壳,还有些廉价香炉,八卦镜什。
在阴影之中,往日粗糙浮夸骗人道具,莫名也有些许真实阴森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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