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。
每一样熟悉的东西牵扯出一段记忆,林林总总的一小箱,都在他手上了。
而蔺柏递过箱子的动作放慢了,他更用力地盯着林乐宝脸上的神情,企图捕捉到那上面的任何一丝变化。
属于两人之间的回忆都是真的。
纵使是被扑灭了的火,在身体深处的某个地方依然会留有余烬和焚痕。感情就是这样一种东西。
不可能说没了就这么没了的。何况对方是林乐宝。林乐宝的心事都是透明的,有什么想法全都如实地写在那张脸上了。
林乐宝。
蔺柏心里又念了一遍他的名字,手背上用力到青筋凸起,不知道的还以为箱子有多重。
箱子里的东西林乐宝也没有细数,因为看蔺柏周身气压又开始变低的样子,他接箱子时动作还小心了些。
箱子过手,他像是终于完成了一个任务,已经想跟蔺柏说再见了。
他的视线甚至没有在这些东西上多停留个一秒。接过东西后,看蔺柏黑洞洞的眼睛莫名地盯着自己不放,林乐宝便忍不住更想走了。
“那我就先……”
蔺柏先开口道:“你在躲我吗?”
林乐宝别过视线:“没有哇。”
对于他这幅还没说谎前先心虚的模样蔺柏已经不能更熟悉。蔺柏也不拆穿,只是自嘲地笑了笑。
“蔺炀现在跟你一个寝室了,”蔺柏每走近一步,被他目光所笼罩的压迫感更强一分。他极轻声地问林乐宝:“你喜欢他?”
林乐宝觉得气氛不对,让他感觉很不好。他后退了一点,远离蔺柏。
蔺柏语气阴冷森然,接着问了下去:“蔺炀确实跟我长得很像,对吧。”
“啊??”
林乐宝皱了皱眉,不知所以。
蔺柏不说话了。
他的目光将面前林乐宝的脸一寸寸描摹过去。
那天从林乐宝的宿舍门口回去后,他过得浑浑噩噩。晚上整夜地睁着眼睛,游魂似的坐在夜里,浑然不觉之间日头已经东升,天又亮了。
脸上的胡茬又长了出来,蔺柏也不关心。很奇妙的,他一点也感觉不到困累,身体上的疲乏于他好像已经无关紧要,灵魂上烂了一个黑黢黢的洞,风灌进去,会发出声声空荡虚无的回响。可是他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做,是一定要做的事情……
林乐宝长久以来都是温软驯服的脾气,不会说重话,也不会拒绝人。蔺柏已经习惯了当那个走在他前面的人。
蔺柏从记事起就知道自己的家庭跟别人不一样了。他日复一日地只活在扭曲阴暗的名为生活的容器里,心脏早已长成了与常人不同的压抑丑陋的形状。
对那些人的亲情和爱欲他冷眼旁观,瞳仁上结了一层冰壳,看世上的任何人都是面目模糊的路人。
这也是没办法的事。心脏长得那样扭曲的人大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