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,又自己郁闷了一会。这次他默不作声地从床上坐了起来,黎炘闭上眼睛,泊清从他身边离开了。一阵链子响动的细响。
他已经习惯了这条链子的存在,并对此熟视无睹。
泊清没有去厕所。身边被压陷下去的一块告诉黎炘清清待在床上,只是那种金属链子的响动也没有停下来。
金属碰撞的声音就在身侧,听得黎炘心中发紧。
清清不知道在干什么。
黎炘忍不住,终于睁开眼睛。
泊清坐在床上,他低垂脑袋,专注地摆弄着手中的链子。因为刚从床上爬起来,他身上那件过于宽大的短袖在身上凌乱地挂着,从领口处伸出一段纤美的肩颈线条,露出小半个白嫩肩头。半遮不漏,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,靡颜腻理的花。
泊清一抬头,正好对上了黎炘也在看他的视线。
两人对视。黎炘看见泊清忽而对他勾了一下嘴角。
他这才发现,泊清刚才在摆弄那条链子,只是为了让它在自己腰上打一个结。
出于他的某种恶趣味,泊清这么久以来一直都没能拥有自己的衣服。他身上穿的衣服都是黎炘的,永远是晃晃荡荡地挂在身上,衣摆一直垂到了大腿根。
这条链子从上次之后长度就被限制了,泊清只好尽量靠近床头,将那条链子往自己身上松松绕了一圈。
因为这样,原本晃荡的衣服在他的腰身处被收束起来了,勾勒出下面一段引人遐想的腰身来。
眼前的画面黎炘的心跳漏了一拍。
刚才泊清的那点笑意不是错觉。他跪坐在床上,说话的语气都有些得意地上挑,像是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已经可爱到犯规。
“看,”他对黎炘说:“——是裙子。”
原本过大的衣服在他身上只能飘飘荡荡,此时他给自己加了条腰带,衣服下摆便成了过短的裙摆。粗看之下,果真有种裙子的感觉。
黎炘说不清出自己此时的感受。泊清这个画面倒映在他瞳仁里,诱惑力和冲击力如同火热的海浪一般朝他袭来。而他的人被席卷其中,无力抗拒。
他不清楚泊清是不是知道——那一天,在那个狭小阴暗的厕所隔间里,少年在他面前展示自己身上的黑裙子的画面,一直是黎炘心底深处从此再也过不去的意难平。
因为他本人自己的前科,黎炘是很不愿意让泊清误会,他从来不会提让泊清穿裙子的事情。
泊清在狭小的厕所间里穿裙子的那一幕,看在当时的黎炘眼里,在后来成为了他记忆深处永远抓不到挠不了的,折磨人的痒。
他太迷人了,他美得就像是欲望本身。
是他的清清。
黎炘只是靠在床头看泊清。他似乎没了反应,也不做声,眼底下有一场蕴蓄的风,bao。
床上的泊清膝行至黎炘身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