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过完年,俞夺觉得和Gqwhodb关系有点儿变化。
如果打个比方,以前他俩像在家淘宝店给人打单子店员。现在像普通朋友。
尽管普通朋友也没有多亲密,但对于Gqwhodb来说,可能已经是大步。明明是个才18小孩儿,话那少,情绪也淡淡,连俞夺都有时候觉得逗不动他。
不过他俩现在开始聊点儿别。
比如前两天,Gqwhodb刚问过俞夺,他为什晚上直不睡觉,是学校还没开学?
俞夺紧急编出来说,学校寒假没开学。他在东三省上大学,寒假放俩月。
Gqwhodb又问,那你是还有半个月就开学?
俞夺说是。
Gqwhodb就没继续说。
这段时间也不是天天打,毕竟俞夺腰不行,就是炸鱼,坐那儿等着躺赢就行,坐久他也撑不住。年后就是过几天,打天,过几天,打天。
这天早上说好晚上不打。
二月。
年初几。
天还冷,训练室窗户上蒙层水雾,拨开雾,银钩子似月亮,藏在幢幢香樟树影后。
基地庭院外是条罕有人至窄巷,被迫停下训练这两个月,俞夺经常去巷子中散步。
现在是晚11点。
没走出几步,俞大队长就嫌累,想打道回府-
Lin:在?
俞夺靠到墙边-
爱吃鱼:怎-
爱吃鱼:不是说好今天不用打-
Lin:不打。
同座城市,同片月色,相似巷道。有个男孩子靠着墙边蹲下来,觉得自己无能地低着头。他觉得自己软弱。软弱人,才会想去乞求别人帮助。
不是为他做什帮助。
和他说几句话就好-
Lin:可以聊会儿?-
爱吃鱼:可以啊-
爱吃鱼:聊什?
他不知道。
他是茫然。他不知道从何说起。
他发现自己没自己想象那厉害。离开家人,离开朋友,分文不带地孤身来上海,他以为只要他认真对待,他职业生涯会是片坦途。他傲慢于,甚至自命不凡于他是万分之天才。
家庭教育从小教育他,他们未来应当去改变这个世界,并时刻准备好掌管世界。
但他才发现。
离开他优渥家庭,他什都不是。
现在他住着八人间集体宿舍,宿舍臭气扑鼻,听着舍友鼾声失眠。他学会做饭,学会记账,学会把每个月五千出头工资再攒半下来。
这种简单物质上不适,他都还可以忍受。
可他无法忍受,从他来上海,到今天,整整半年,次级联赛十几场比赛,他只上过三场。还是三个小场。
这三小场他明明都赢,他排位分韩服前三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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