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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末夏初晚上还是有些凉,钟亦挂完电话首先把左右两边落地窗关,赤脚踩在毛茸茸地毯上点声音没有,床上男人睡得很安详,连衣服都没脱,半边脸陷进被褥里,任月光点亮他深邃面部轮廓。
站到床边,钟亦定定地看他好半晌,又无奈又好笑,明明是这人自己想要,结果临到跟前他倒是先睡,也不知道睡醒以后会不会后悔。
这还是第次有人在他床上比他先睡着,还是在什也没干前提下。
钟亦看着张行止充血愈发严重耳垂,入手面颊全是滚烫片,给扒只剩条底裤都还睡毫无知觉,真是……也不知道这呆子怎想,自己就这点量,还硬要帮他喝。
他刚做制片那几年,喝到凌晨四五点是常有事,下酒桌直接被梁思礼往医院带,周下来根本回不几天家。
哪来什天生酒量好,都是练出来。
张行止没有觉睡到第二天早上,短短几个小时就被干涸嗓子眼叫醒。
他睁眼时身旁空无人,平整大床上只有他自己躺过痕迹,除盖在身上被子和被人脱下来搭到椅背上衣服,整个屋子再找不出丝第二个人存在过痕迹。
手机右上角时间正好跳到凌晨点整,就在张行止以为钟亦把自己扔在这就走时候,他套上裤子推房门就闻到充斥在客厅咖啡浓香,抬眼望过去,那人竟是站在客厅吧台里……泡咖啡?
钟亦身上穿着睡袍,看向身前那些设备眼神很专注,手里捏着精巧长嘴手冲壶,沿漏斗里盛满咖啡粉滤纸均匀画着圈,丝毫没有察觉到已然从门口走到他身后人。
张行止也不吭声,就安安静静地和钟亦起站在那个月光透过顶天窗,映照在地板四方格里,看他纤长洁白后颈,看他不同往日披散下来黑发,也看他从睡袍里伸出小臂,和他捏着水壶时不时打颤手。
其实手冲咖啡,“均匀”是基础。
往咖啡粉里注水时,水流粗细要均匀;闷蒸时,水粉接触要均匀;注水转圈时,速度要均匀,需要很轻柔地把水送进去,但凡涉及到咖啡粉与水接触部分,都要均匀。
这次钟亦也没为自己手抖生气,只心平气和地准备把滤纸滤出咖啡倒进旁废水桶,着手新杯。
但他刚端起咖啡,就被身后冷不丁冒出低沉男嗓制止:“怎泡也不喝,全倒。”
也是到这里张行止才发现那废水桶里竟是已装不少,偌大客厅里咖啡香多半来自于此。
钟亦闻言手上动作顿,只轻描淡写道:“怕睡不着而已。”
说谎。
“那喝。”张行止说着就要从他手里拿过咖啡杯,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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