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回不过瞬息间。
送走越星月后，萧长离回到唐欢身边，隔着
小段距离跟在后面，步履悠然好似在闲逛，唐欢走在前面，同样没有遁光。
萧长离副感慨
口吻道：“越星月得
这雪蛤，也不算白白遭受此番无妄之灾。”
唐欢冷冷道：“也不知是谁干好事。”
萧长离浅笑吟吟：“属下知道，是那凤仙洞晏真人。”
唐欢理都不愿理他。
路途安静会儿，萧长离嘴边笑意逐渐收敛：“宫主是要去遣散长欢宫弟子？”
“弱者留下无益。”
“
知宫主不想他们白白送死，只是时间到，这下界还有哪处是安全呢？”
唐欢猛然停下脚步。
清朗声音响在他身后，这次距离近许多：“不过若是宫主所愿，便想办法让他们活到最后。”
“罢，你说得对。”
既然早晚都要死，多活天和少活天又有什
区别。
彼时长欢宫宁静异常，十八洞府人去楼空，宫人留守于长欢宫外，小路间再无气息藏匿。
两人站在路间，谷上倾落阳光在地面上拉出道长长影子，垂目而下，萧长离影子宛如片化不开墨汁，又黑又稠，完全将他遮蔽其中。
唐欢仿佛看见自己影子在那片纯黑色海洋里挣扎、麻木、直至淹没。
他忽然问：“这些人，你杀过多少遍？”
萧长离沉吟似回忆，再次开口时，声音轻得像阵风，“时间太久远，数不清…”
唐欢忍不住回身与之对望：“还有必要继续吗？”
“当然有必要。”
萧长离笑得不以为意，说得也轻描淡写，那双珠玉般莹润动人眼睛却瞬闪过鹰隼般锐利光，恶念丝毫不掩：“若是为见你，杀遍三界又如何？”
如果萧长离说是“为你”，唐欢还能舍生取义地劝他罢休，可句“为见你”，却让他个字都说不出口。
听起来好像相差不大，实际却差别深远，萧长离将因果全部包揽，仿佛所做切都是为己私欲，而不是为他唐欢生死存亡。
…花言巧语，避重就轻。
唐欢忽然想起月前长欢谷上，也有人提过类似问题。
那人曾问：剑灵既会择主，还有什必要去寻，岂非是在忤逆天道？
当时萧长离便说，它认谁为主，将其杀便是，认个杀个，若能得道飞升，杀遍三界又如何？
如今唐欢才终于听懂这话中含义，正因为听懂，胸口才抽痛得厉害。
剑灵从来不需要得道飞升。
萧长离之所以杀遍三界，不过是为救他罢。
重启下界只需杀天命之子，奈何天命之子杀不尽，俞初阳死，世间又会多出个李初阳、周初阳，赵初阳…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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