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恂失去有关于沈琛所有消息,从沈琛离开那天后就不再有任何消息传过来,就像是这个人凭空蒸发般。
陶恂坐在医院里,有瞬间细微茫然,电话里永远是关机,这让他想起五六年前那个夏天,总在他以为切终于好起来时候突然失去所有,并且无能为力。
但那时候他有资格任性,现在今时不同往日。
他有时候觉得沈琛就像是阵风,他抓不住,也不可能让他为自己停下,永远是他在背后跌跌撞撞追逐,却怎也追不上。
他这半生都在追逐着个注定得不到人,兜兜转转过去十多年还是没有任何长进。
就算如此,现在也没有多余时间留给他难受,爷爷病情并不稳定,这批医疗器械是现在国内没有引进,陶家在国外托来不少关系才弄来批,与之同行还有价值不菲违禁品。
违禁品,这种事是灰色地带里不能见光东西,是,bao利也是豪赌。
陶恂不确定陶知行知不知道他做什,但就算知道也没法制止,现在这个情况想脱身无疑是痴心妄想。
那批货是周五正式到,因为重要,他必须和楚瑜起过去趟。
天气并不太好,落些雨,已经是秋末冬初时节,走在街上都能感受到阵阵寒气。
许魏已经被家里人打包送到国外进修,两天前才不知道从哪里找来联系方式说自己马上找路子回来,陶恂没吱声,这时候,他倒希望当初琛哥没回来就好。
星期五上午他在医院里处理事情,手不方便是由他开口秘书做事,中间时候睡小会儿,模糊梦见还是小时候,他跟在沈琛身后跑,前面少年背着书包,身材笔直,被夕阳拉长背影,身边是慢慢倒退梧桐树。
他刚刚在外边儿和小混混打架,腿瘸拐跟在后面,嘴里悄悄吸着气,腿很疼,很难受,那时候陶家已经有专门司机接送他,但沈琛骑自行车,他就跟着起,经过条又条漫长街道,走过栋又栋小楼
他腿很疼,手也难受,渐渐觉得自己跟不上,沈琛没有回头,好像这世上没有任何东西能阻挡他向前,也没有任何人值得他回头看眼,他就在后面,眼睁睁看着少年颀长背影慢慢走远,直消失在夕阳尽头,落日黄昏余烬里
蓦然惊醒时身边很安静,窗外只有深秋风声和婆娑树木,没有丝人声,医院病房门半关着,能看见空空荡荡走廊,没有他想见那个人。
青年把手臂抬起搭在脸上,不知道为什已经开始结痂手在梦醒过后慢慢抽痛起来,他想把手握紧,然后后知后觉记起来,自己手上全是未曾痊愈累累伤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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