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力终究不能和机器相提并论,任由陶恂在外面拖着,若是万真卷进车轮底下——
面容阴桀青年朝外看去,隔着层玻璃,大雨滂沱而下。
青年仍然抓着玻璃窗,手指根根渗出血来,又被大雨冲刷干干净净。
车窗点点艰难升上去,人力气终究还是渺小,升到最后点时他手指仍然牢牢抓紧车窗,再继续下去说不定就得硬生生把双手夹断。
“琛哥——”
沈琛脚把车门踹开,被哐当下甩开青年再次摔进雨水里,他还想爬起来但还没来得及动作便被人抓住胳膊,把抓起来。
力气非常大,几乎是要把他整只胳膊都给拧断,他却在被碰到瞬间紧紧扒住那人衣裳,根本没顾上手臂上疼痛。
——像是已经失去痛感似,不管沈琛怎打骂死都不肯松开。
“不要命?”他听见沈琛声音,冷像是冰,却没有再踹开他。
张博丛几不可闻松口气,他解沈琛,是真害怕那样铁石心肠人不会心软,万出点什意外就完,幸好——
沈琛生性多疑薄情,他以为他这辈子都不会对任何人心软。
如果换成其他人,他根本不会有丝毫动怒,因为根本不值得,他冷心冷情两辈子,从没想过最后竟然栽在这个蠢货上,他自己怕不是也是个蠢货。
车门被彻底关上,发出声巨大声响,沈琛看着死死扒在自己身上青年,身上全部被雨淋湿透,整个人都在细微颤抖着,但仍然残存着股刺鼻香水味儿,不知道到底是在那地方呆多久才沾上这身味道。
他都忘,这个人是给自己打多少次包票,说自己以后再也不去那些声色场所。
沈琛扯扯嘴角,笑有些冷淡,陶恂抓太紧,几乎是要把他衣裳都扯碎力气,他干脆不去拢开他,只是看着青年湿透头发露出几分薄凉嘲讽:“陶恂,你是不是把话都当耳旁风?”
——更愚蠢难道不是自己都信吗?其实也不过都是谎话连篇,自己出差个多月回来原形毕露而已。
他神色不由得更冷,平常伪装都气质教养在这刻悉数崩塌,撕裂那层伪装,剩下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狠辣阴翳。
——就连落下目光都是寒冷,他本质里阴狠并比任何人少,他本以为能悄无声息隐藏辈子,却被陶恂在此刻硬生生打破牢笼。
陶恂浑身都在哆嗦着,说不清是冷还是其他什,抖非常明显,牙齿都在打颤,他被扯上车扯粗,bao,到现在都是半跪在车上,死死抱着沈琛腰。
嘴唇蠕动半响,却只能语不成音吐出几个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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