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都套复式别墅里跪着个年轻人。
许魏是家中独子,之所以被喊四少是因为家里四个表哥,但他爹这支就他这个小独苗,许家其实并不怎惩罚孩子,平时最多也就嘴里念叨两句,重话都不多说,这次倒是例外。
许魏也就跪在那里言不发,脊背绷挺直,眼里却是细细碎碎忍耐,跪整天,膝盖都快碎,疼到定程度就已经麻没知觉。
他爹话说好听,叫他想清楚再起来,什时候肯拿机票出国,什时候就让人送他去机场,不然就直跪着别想起来。
“人家陶恂好歹还是A大毕业,你出去深造两年,混个文凭回来至少看着不那寒碜,你们仨以前起闹,现在林朝出国,陶恂也进陶家做有声有色,许魏,你听话点儿,等回来就把许家交你手里,到时候你该怎着怎着,管不着你。”
青年跪在父亲下首,自小胆子就不大人,从未这样违逆过他父辈,这次却什都没说,只是沉默着继续跪下去。
——
陶恂仍然住在医院,却几乎是将医院弄成另个办公室。
他哥书呆子个对这些不大懂,在外面差不多个面子,让人知道陶家第三代还有人,没死绝而已,事情都是他来经手,天来送文件都分早中晚三次,大部分网上能做就网上弄,有些东西却只能叫人送医院来。
病房已经安排在老爷子旁边,老爷子这次病凶险,人老身体上任何点小问题都能被无线放大,如果不是因为悲伤晕厥过去还发现不问题,但发现时候确实已经晚些。
老人早上清醒过次,他在进病房前特意去换件衣服——不能再让老爷子知道他把自己也熬进医院,让老人家担心。
他爸知道老爷子清醒后赶回来,倒不是说不够孝顺,而是现在陶家离不开人,他爸不在外面咬牙撑着又能怎办?
老爷子嘴里戴着呼吸机,不怎能说出话来,只能断断续续吩咐着,哪怕已经病到这时候,老人家依然条理清楚,冷静吩咐着公司里事和陶家这些年来关系网,这些事完全没有避着陶恂,就是有意让他也听着。
这个意义相当于将陶恂和陶之行放在个位置上。
陶家历年来积累关系网庞大复杂,根本不是两句话能说清楚,这些年老爷子捡着重要跟他们交代,还是有些力不从心。
“爸,您歇会儿,歇会儿再说,和阿恂都记着。”陶之行对着陶恂严厉,对老人家却是向来尊敬温和,陶家是难得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典范,比起沈家许家甚至是林家都要好得多。
老爷子闭闭眼,把手伸出来,是朝着陶恂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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