阳光从窗外照进来,落在三楼青年身上,像是给他打层蜡,从毛衣里探出手落在栏杆上,骨节分明而修长,由下往上看时能看见他被阳光修饰柔和许多五官轮廓,锋利眼底有瞬惊色。
客厅坐着另外两位,其实都算不上陌生面孔。
上辈子他败涂地,陶恂为他险些锒铛入狱,甚至到最后穷途末路被堵死在码头,这两位都算得上居功至伟。
他大概终于清楚这次相见是为什,原来变故发生这样早,在前世他还无所知情况下,暗地里就已经开始暗涛汹涌。
——可笑他那时候竟还什都不知道。
青年惊诧片刻后转身下楼,脚步沉稳不慌不忙,背衬着阳光步步拾阶而下,像是步步把从前那些噩梦踩粉碎。
青年伸出骨节分明右手,露出疏离而温雅微笑,礼数周全而得体:“伯父好。”
——无人知道他藏在袖里左手松开又紧握,指甲陷入血肉,个人独自沉入深海恐惧几乎将他淹没,对掌心传来疼痛恍若未觉。
当真是,好久不见。
这场应付长久,他演技上好,哪怕心里尽是阴霾,面上依然能装出温良谦和,若是不知道人来看,倒确实是和沈昌民个模子里刻出来,连假笑弧度都相差无几。
当真是好副父慈子孝闹剧。
离开时是他和李渡出去送别,脸上始终保持着弧度完美微笑,直到所有人都走干净,才终于无视沈昌民苛责目光稳步上楼关门,脸上面具在瞬间分崩离析。
时至今日已经很少有人还记得沈昌民是怎样走上仕途,唯有他还记得清清楚楚,沈昌民文人出身,做学术研究起始,后来跟着他老师走上仕途,在官场沉浮多年,才终于到如今高位。
那所大学正是在淮河流域,后来几位学生先后走上仕途,官运亨通,哪怕是在权利中心也握有分权力,他直清晰记得,外人戏称他们为——淮系。
刚刚过来两个人是沈昌民大学同学,人经商人从政,若比较起地位来其实略逊于沈昌民。
——沈昌民是那位最得意关门弟子,哪怕是婚姻大事都是完全是依从那位主张,因为听话,所以这些年来直都是风光人物。
沈琛几乎是有些烦躁扯开领口,伸手握住冰冷茶杯时候才骤然发现掌心已经血肉模糊。
像是什深入骨髓,不能改变东西,刻骨而生,辈子无法消弭。
沈琛不出意外失眠,甚至连心平气静都无法做到,凌晨四点时候好不容易浅眠片刻,却做噩梦。
梦见陶恂独身在深夜码头奔跑,身后陡然有人开枪,有什穿透心脏击中血肉,模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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