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琛到医院时已经是半夜凌晨三点,外面大雨初歇,守在病房外记者也都是倦怠——毕竟都是血肉之躯,而非刻不停机器。
他进去时候没有在里面看见刘宝同,旁边已经安排另外病房,病房里极安静,静能听见窗外树梢雨水滴落余音。
刚刚从手术室下来,老人家是开颅手术,现在还在打葡萄糖,露在外面只手枯黄瘦削,微微睁开眼睛里片混浊。
凌晨三点还不能睡下,大抵应该是难受,但就算此时身边都空无人,这个年纪遇见这样事,倒不知该说是悲凉还是无奈。
距离手术过去已经有天夜,老人已经能勉强说话,她看见沈琛进来时候眼睛里愣下。
良久,嘴唇翕动,她对着沈琛只说出句话:“那毕竟是孩子。”
只这句话,沈琛就明白,病房外就是记者,现在外面是什情况她自然是清楚,若想要澄清早就开口,拖到现在未置词,其实就已经是默认刘宝同说法。
刘宝同毕竟是她孩子,她不能用句话就把自己孩子毁,所以她默认所有人对陶恂诬陷,哪怕是陶恂和沈琛救她命。
——有时候人自私远超常人想象,身为父母对孩子容忍也远超常人想象。
“刘宝同是七七年出生,所以他不知道他父亲在建这座房子时候出意外,在七六年年末就走,您个人把他和他哥哥拉扯大,他哥哥和嫂子在零七年时候车祸去世,留下只有刘值个孩子。”
沈琛说起这些时候声音直很安静,这世上所有事都是有因有果,这些事只要用心并不难查。
“您早年为将两个孩子拉扯大,曾经将家里所有能卖都卖,唯留下就只有这座老房子,其实如果你回老家话应该能过轻松不少,您直不肯变卖放弃这座房子,其实是因为舍不得建这座房子人吧。”
“——而在刘宝同眼里,这只是五百万。”
他用是敬称,语气谦逊,但每个字都好似薄刃削过,明明语气毫无锋利之气,但就是伤人无形。
“刘思雨今年刚上大学,早就申请大学补助,她其实是并不缺钱,不过是因为知道家中拆迁,觉得父母把钱都留给弟弟,所以直变本加厉要钱,最近个月她打数次电话回来要钱,但哪怕是您住院都不愿回来看眼。”
“刘思雨弟弟刘思启今年高二,原本学习就并不好,知道自家拆迁后就已经完全跟辍学差不多,已经十多天未曾去上过学,个星期前他在学校外聚众斗殴,将别人头打破,医药费需要赔偿七万多,而且学校正在考虑将他开除。”
病在床上老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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