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永安城东,荒林。
月上中天,寒风凛凛。
马蹄渐歇,霍长婴放下因尴尬而扶额手。
刚刚,萧铎就这样利落地亮腰牌在城门守卫暗含兴奋眼神中,和他共乘骑大咧咧地出城门。
霍长婴衣着单薄冷得个激灵,萧铎见状下意识要脱外袍,抚上脖颈才想起今夜为行动方便只着劲装短打,没有穿大氅,见霍长婴奇怪看过来,掩饰般转个方向摸出衣襟中木匣。
萧铎将木匣递过去,不看霍长婴,“皇上命销毁此物。”
想想又将护送舍利回城路所遇见事情同霍长婴讲来,毕竟这是他二十多年来从未接触过领域。
况且那个原本在九年前就身亡人,此时,竟然完好无损地站在他身边神情鲜活,只是……
萧铎不由盯着霍长婴,有些失神。
霍长婴却没感到萧铎此时情绪变化,摸着下巴沉思道:“这东西其实已快魔化,若是落入道心不稳妖物手中,定受其蛊惑,偏离正道,走向魔道。”
见萧铎盯着他,以为他不理解,霍长婴眨眨眼解释道:“所以你们路才会遇到许多怪异攻击,就是那些受吸引蛊惑,道行尚可小妖。”
“你说这是净元大师佛骨?”霍长婴纤细手指在下巴摩挲,能留下佛骨,必定是得道高僧,但是……
眼前木匣黑气蒸腾,昨日还未有响动,今日竟有冲破封印迹象,这种邪气横生妖物怎会是满心善念高僧死后所化呢?
霍长婴眯起桃花眼掩藏其中探究,“净元大师,究竟是什样人?”
前世虽活到七岁,史书所载他只模糊有个印象,而净元大师……他竟还有些印象。
只因,他便是那个将佛教在大殷推向顶峰,成为国之重教之人,以至于从高宗后,大殷历代兴佛灭道,原本普度众生佛家寺院后来竟逐渐成某些投机小民逃脱赋税捷径。
因为,大殷律法,僧侣不必纳税,同时可享受供奉,是以剃度出家之人时多如过江之鲫,后曾有人讽刺道“大殷十城九寺,百姓十民九僧”。
其实其中六根不净,娶妻生子酒肉和尚多占十之八│九,官府却莫可奈何。
大殷无税可收,四方灾祸横生,国库空虚,朝廷无法只得加重百姓赋税,活不下去百姓揭竿而起,叛乱此起彼伏,恶性循环,往复不止,直至大殷灭国。
曾经佛、道、儒鼎立道家式微,偏安龙虎山处,不问世事。
唔,现在想来,他师父便是龙虎山张天师嫡支,虽然……是个外姓弟子。
其实也并非没有明事理僧侣,当时青龙寺无止大师便提醒过父皇,“若要兴国必先抑佛,三教平衡方得始终”。但,风烛残年大殷如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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