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沙裹着身体，很不舒服。
可是他越急着想醒过来，就越感觉到胸口后背都沉闷痛，比
条蓝鲸横撞…不，是比蓝鲸压到骨头还难受，手臂因为使力不当与僵持时间过长而酸涩抽搐，鱼尾上更是无力，好像他刚刚全速跨越
整个太平洋。
“哗啦！”
海水来方向也不对，明明海浪声还在远处，怎
会从头顶上浇下来？
就好像从虚无空洞世界里坠回现实，最先感觉到是痛跟海水，随即阵杂乱声音也传过来，那是低低交谈声，还有木桶碰触杂音。
人类？！
塞壬下意识动下手臂，这才是真正惊恐，夏意不见！
他猛然睁开眼睛。
惊喜尖叫声片，然后就有人影围上来，塞壬只看到张张黝黑脸，闷得他险些没透过气，因为敌意，鱼尾骤然拍下沙地，但是这个动作却牵动伤势，胸口尖锐刺痛让塞壬只能放缓呼吸，耳鳍后面腮也微微张开，空气穿过去而不是水流湿润感觉特别不好。
夏意呢？
夏意离开他，因为这群人吗？
无数思绪在塞壬脑海中浮起，愤怒之下，属于死神致命歌声再次回荡在海浪声中，但塞壬很快就感觉到这完全没用，没有诱惑黑暗气息，也没有危险与敌意，那双双眼睛里只有惊讶跟好奇。
大约也发现这样围着很不好，人群议论阵后就散开，有几个男人手里还提着水桶，三五个小孩围在远处看，个年纪稍大老人指着远处海面，在对塞壬说着什。可是这世上没有种语言是塞壬能够听得懂。
塞壬盯着周围看，十几棵棕榈树都东倒西歪下面还有很明显房屋废墟，群赤膊上阵光脚男人热火朝天在锯着折断树干，还有穿着单褂妇女提着个大篮子捡着海潮退去后遗留东西，些贝壳，螃蟹，还有眼熟鲱鱼，搞不好还是跟他们起卷进龙卷风那群。
不过他们虽然忙着干活，但还是忍不住回头好奇看着这边。
因为塞壬完全没反应，那个老人就停下来，呼喝着那些拎着水桶人溜小跑，很快又提来海水，也没说话没头没脑就往塞壬身上浇。
这是在处缓坡上，海水距离这里很远，塞壬猜测自己大概是飓风经过时候被海浪冲上来。
周围狼藉显然也证明这点，但这里人类好像也太反常，飓风刚刚过去，他们家园几乎毁半，但仍然相当有秩序，也没有失去亲人后悲伤痛哭模样，好像对他们来说飓风只不过是下场雨出个太阳…最最古怪是看见人鱼模样竟然仅仅只是好奇。
他们情绪，思维，纯粹到甚至听不到人鱼歌声，这是什概念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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