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过去,没有再发生地动。
竹山县百姓惊魂未定,天亮,就忙着准备香烛元宝,给自己信得过神仙妖怪磕头,祈求平安。家家户户飘香烛味儿,街头巷尾大庙小庙围满人,烟雾缭绕。
“阿嚏!”
秦捕快重重地打个喷嚏,揉着鼻子抱怨,“这些神仙天天吃香火,也不怕呛着。”
他身后衙役连忙使眼色,让秦捕快小声些。
虽然竹山县民风淳朴,但是在庙门前还是别说这些招人白眼话。
“那大家子人,老娘信佛,抓着个手串敲木鱼;媳妇呢,整天给黎山老母供香火,说能让逢凶化吉……咱们竹山县,距离黎山有没有十万八千里?”秦捕快点都不收敛,气哼哼地说,“至于那老爹,每次路过百眼山神庙,都要去磕个头上柱香,又不是猎户樵夫,山神保佑什呀?”
“这些神佛仙道,没准互相认识呢!”旁边衙役陪着笑,顺口说,“就跟您那大家子似,抬头不见低头见,围个桌子吃饭推牌九,谁跟谁啊!”
秦捕快昨天忙整整个白天,睡下去没多久,半夜就遇到地动,折腾得半宿没睡,现在嘴里上火,小半个腮帮子都肿起来,正闹心着呢。
“行行,李师爷交代这些毡布还得送到村里,咱们早去早回。”
秦捕快捂着鼻子,踩着积雪边说边准备出城。
偏偏这巧,刚转身就看到墨鲤。
“墨大夫?”秦捕快吃惊地问,“您这是打哪儿来?”
天色尚早,换往日药铺都还没开门,墨鲤手里虽然没有提东西,鞋面却有积雪留下痕迹,仿佛走很远路,衣服还是秦捕快昨天看到那身,都没换过。
“昨晚有个急事,就出城。”墨鲤随口说。
他是大夫,半夜出诊是常有事,别人也不会盘根究底。
秦捕快找墨鲤讨个清热解火偏方,就笑着走。
走没多远,墨鲤听到那个衙役小声问秦捕快:“墨大夫不是出诊吧,他连药箱都没拿,衣服后摆上还有些泥土……”
“行,你破案呢?人家不想说,你问那多做什,快走快走,把差事办完还能赶得上衙门里饭点。”秦捕快没好气说。
墨大夫默默地捞起衣摆,果然有昨夜在洞窟里沾到污渍,老师说得对,术业有专攻,他就没有说谎天分,到秦捕快这些人面前,揭就穿帮。
墨鲤这晚上过得稀里糊涂,他会儿想龙脉,会儿又想妖怪。
他不知道太京金龙为什叫他去咸阳。
他在竹山县生活将近二十年,这里切,他都很熟悉,现在忽然知道自己真正身份,墨鲤有些无法回神,甚至——接受不。
因为这意味着,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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