繁数众多的嗓音似乎围绕在他身边窃窃私语,声波传导过意识模糊的屏障,不可避免要历经失真和扭曲,即便如此,席莫回还是辨认出了那道声音。
他焦急万分,每说一句话都要喘一下,好似随时会绷断一根看不见的弦,陷入疯狂。
“拿剪刀过来,快点!血还没开始凝结,这样不行,要剪掉衣服,止血剂呢!?”
席莫回趴在柔软的床垫里,显然负责料理他伤口的这群人把谁的卧室当成了手术室。他模模糊糊感觉自己被一双手温柔托着腰抱起来,有冰凉的器物在身上活动,应该是那把迟来的剪刀,忽然有人推门进来,女人的声音叫了一嗓子:“我的天诶!这是什么梦寐以求的完美芭蕾舞演员身材!”
“对吧,嘿嘿,我也没想到,这家伙脱衣有肉。”另一个女声说。
“主任,下次有这种活麻烦多喊我,我可以加班不用给加班费。”
“止血剂给我。”男o压抑着情绪咬牙道。
席莫回沉浸在温暖中,跟随意志,显现出翅膀。他的目的达到了,男人给他上药的手不断颤栗,仅从抖动的肩头,就能知道这人有多伤心。
一难道:“这怎么办?原来伤到的是翅膀,怪不得会流这么多血。”
许爱莉:“少得是两扇,还有四扇,惨了,六翼跌成四翼,不过好在还对称。”
桓修白两次试着开腔,都失败了,心疼地说不出话来。他在两个姑娘帮助下给席莫回肩胛骨的伤处缠上绷带,往上抱了抱席莫回,给他拉上软被,盖住光洁的后背,低声说:“谢谢你们。”
毕竟,帮忙救席莫回并不是她们职责内的工作。
其他两人俱是一愣,复而绽开笑颜:“谢什么,下次有这种好事再叫我们!”说着,她俩推推搡搡出门,顺带随手关上门。
人走了,桓修白低下头,小心翼翼亲在席莫回额头,哽咽着:“怎么会这样,你这么强,怎么能伤着……”
怀中人轻轻动了下,睫羽颤动了会,因过度失血而发白的双唇中流淌出虚弱的声音:“我不小心……”
“你那是不小心吗!”桓修白又气又恨,“你凭什么替我挡?觉得我拦不下?”言语从急到缓,最后哑着嗓子说:“下次不许这样了。”
“……不会有下次。”
不管这话下面藏着怎样的含义,桓修白都不想去深究,只是喃喃道:“那就好。”
“你送我回去罢。”
“不可能。”桓修白一口否决。
“你当众抢我回来,太引人瞩目了……可能会有人找上门来。而且,”席莫回深深换着气,呼吸不顺畅,“而且……我们是仇敌,你忘了么?”
他抬眸望了桓修白一眼,眸色幽沉,当桓修白看过来时,又垂眸闭眼,回避过去。
桓修白最见不得他这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