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明白,谢总放心,定办好。”
张秘书把合同收好在文件夹里,看上去是在说那份谢朗签好合同,可其实当然是指他定会处理好黎江也事。
谢朗不再说话。
他站起来转过身面对着办公室落地窗看向外面天空,擦拭得锃亮玻璃上倒映出他自己面孔,神情看起来有些阴郁。
很少有人不喜欢春天。
万物复苏季节,草长莺飞、绿茵遍野,像是切都在神采奕奕地焕发新生命,喜欢春天人大概也愿意相信未来会有美好事发生。
谢朗不喜欢春天。
荨麻疹康复之后,当时右臂上被他抓出来血痕渐渐结痂,可直到连伤疤也变淡到几乎看不出痕迹,他医生也没有找出真正刺激源。
来无影去无踪诡秘荨麻疹,让他不得不对很多东西存在感到敏感。
春天飘飞柳絮、细小花粉、掉毛很厉害黎家明,看上去都是生活中微不足道小事,可却也可能伴随着危险。
也不知是心理原因还是别,谢朗最近总觉得有些胸闷。
张秘书对着李秘书使个眼神,等李秘书领会之后悄声退出谢朗办公室才站起来,默默地站到谢朗背后。
“谢总,还有上官先生那边,们也还是照旧吗?”他试探着问。
谢朗笔直地站在那,过会才低声道:“嗯。”
“是。”张秘书站在谢朗身后应声时候,神情忽然有些复杂。
公司切业务都在蒸蒸日上,可谢朗却好像越来越沉默。
身为跟随谢朗最久秘书,他对于自己职务有着深刻理解,要依照谢朗需要去解决问题,而不是去询问、去好奇。
作为秘书,那些太过私人化感情有时候可能是副作用。
可如果仅仅是作为个认识谢朗好几年人,他还是偶尔会忍不住感到有些难过,为谢朗。
三年前,谢朗父亲上官弥离家出走之后,谢朗暗中派人找到他——可是谢朗并没有打扰上官弥,甚至连见面都没有过,就只是直在暗处派人照看着,看着他有别女人、有新生活,这样看就是三年,期间甚至还暗中帮忙解决些上官弥遇到麻烦。
谢朗从来没对他说过,就那样默默地看着是什样感觉。
黎江也走之后,谢朗果然还是保持着同样行事习惯。
张秘书甚至毫不怀疑,哪怕有天黎江也有新恋人和生活,谢朗也仍然会这样无止境地、沉默地照看着黎江也。
某种程度来讲,谢朗是个被抛弃很多次,却始终没有学会如何应付抛弃人。
所以他好像永远都只是这样——固执地站在原地,看着别人渐行渐远背影。
“走吧。”
谢朗转过身看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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