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己心跳渐渐放缓。
他强迫自己冷静地思考,傅沉俞每天上学放学都是两点线,没接触过任何外来人员。
更何况桐城市距离高危地区天高皇帝远,目前没有发现任何起病患,傅沉俞怎可能被传染……
夜幕渐渐降临,傅沉俞从低烧慢慢变成高烧。
原本还能坐在凳子上保持清醒,现在已经只能趴在桌上。
施老师和校长讲话声音就像隔着层厚厚水面。
校长问:“联系孩子家长吗?”
施老师回答:“联系,还在省外,今晚说是连夜赶过来,但估计也要明天早上。”
校长说:“孩子怎办?需要隔离吗?叫救护车吗?”
施老师:“叫,马上就过来,咱们先把孩子隔离在教室。”
傅沉俞睁开眼,窗外是没有月亮夜晚,只有鬼魅树影唰唰地敲打窗户。
教室里空无人,他又是个人。
被全世界抛弃、远离,已经是常态。
傅沉俞面对此情此景,熟练地几乎有些麻木。
他并不担心自己有没有被传染,傅沉俞比同龄人都聪明太多,也理智太多,只要稍微想想就知道,没接触过外人,怎可能患病?
多半是入秋时候感冒,可是,再理智,面对这幕时,心也还是难受,堵得慌。
“叩叩。”
“叩叩叩。”
寂静地教室里突然响起敲玻璃声音。
傅沉俞晕乎乎抬起头,听到角落里传来小孩悄悄话:“傅沉俞……傅沉俞……”
“叩叩叩叩。”
玻璃敲得越来越急促。
“傅沉俞……是季眠,在后门。”季眠扒拉着后门上锁窗户,垫着脚支棱着脖子,着急地呼唤他。
傅沉俞头晕脑胀,勉强看到窗户外有个小脑袋,翘着根呆毛,随着夜风吹拂左摇右晃。
看到季眠瞬间,傅沉俞鼻子就酸,股前所未有委屈从他心里泛起来,让他眼眶也跟着红。
“你还好吗?”季眠拍拍窗,小声地“呐喊”。
傅沉俞拖着沉重身体走到后门,隔着玻璃,季眠和他两两相望。
窗户外小脸肉乎乎,焦急地看着他,眼里是纯粹担忧,就像九八年除夕夜晚。
“你为什不回家。”傅沉俞虚弱道。
“担心你。”季眠开口:“妈妈来接,但是想陪你会儿,你个人定很害怕。”
季眠和傅沉俞也算是从小起长大,青梅竹马这多年,他早就不能像当初刚穿越过来那样狠心。
在他心里,傅沉俞早已不是个小说中人物,而是个活生生人。
他不是那个未来季眠素未蒙面大反派,傅沉俞现在只是他朋友,曾经在他孤立无援时候,唯个留在教室陪他朋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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