流溢,仿若置身碧水之下。
陆汀屏息,想起血魔方里因邓莫迟触碰而颤动菩提,邓莫迟则拨开压手软枝,把手心压在绿石表面。
绿光忽然变强,许多嫩藤都被照透,显出纤维纹理。
陆汀下意识眯眼,听见邓莫迟说,“抬头。”
他照做,高高仰起脑袋,视线刚落定他就惊呼出声——石网之外,那片月明星稀夜空已经骤然变得绚丽,道道碧绿光浪正在扩散,画布当然不是天顶,应该仅仅是“薄膜”边缘,但仍旧夺人心神。目力所及夜空里,无数道波纹横行其上,深与浅,浓与淡,涟漪状地层层流动,那是即便只能透过孔洞观得隅也割裂不壮美。
邓莫迟收手,身边绿光就暗不少,天上光浪也迅速消失,夜空再次恢复黑沉静谧。
陆汀说不出话,呆呆看着身边那人悬空指尖,把自己五指插入藤蔓,果然,那些枝条完全没有方才热情,懒洋洋地并不回应。
他又试探着去碰石面,光滑细腻,有些凉,但果然还是那样,远空中并没有光浪因他而起。
“好吧,”陆汀呼口气,耸耸肩膀就要抽出手来,“老大,它认识你,不认识。”
邓莫迟却按住他即将抬起手臂,顺着腕子往下滑,滑到手背上,把他手直压回藤蔓之下,压到绿石表面。陆汀又次感觉到那滑凉触感,但这次又有些不同,冰凉另面是温热,邓莫迟左手与他相叠,五指贴着五指,手心纹路贴着他手背脉络。
无名指上小环贴着他空空指根。
就像有什无形无质东西在皮肤之间流动,从邓莫迟体温,流入陆汀血管,迅速在他全身神经网中形成某种无法摸清感知。
他稍微怔怔,又次抬起头。
光浪果然回来,甚至比上次更明亮,铺满天流光溢彩,两人头顶莲蓬状石壳筛得迷幻而离奇,浓雾般充塞这片地下空洞,与围绕绿石光芒相遇。两人周遭枝条也像方才那样抖动,还有叶子脱落飘飞在空中,植物浆液清香、水汽湿润,同沁人心脾,当真是梦里才有场景。
陆汀忽然笑,很开怀,他大声道:“像极光!比极光还美!”
“嘘,”邓莫迟却轻声说,“闭上眼。”
陆汀稍有愣怔,他撇开夜空,去看邓莫迟。只见那人脸庞映满光,棱角和阴影都被清晰雕刻,这种高饱和度绿本是不衬人艳色,却把他照得脱俗,不像人间凡物。他也专心看着陆汀,眸中颜色恐怕是世间最纯粹,“闭上眼睛。”他又重复遍。
“嗯。”陆汀应声,用力合起眼皮。
“你看到什?”
“看到……”陆汀试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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