什么平均值全都保持在一个狭小的波动区间内。”
邓莫迟把椅子转了九十度,抬眼看他:“你觉得人类活动会对这些造成很大影响,对吗?”
“至少无线电波和可见光的反射量,理应有很大的提升,”陆汀怔怔地回看过去,“现在它们还是太低了,日间夜间差别也不大,人在上面生活、通信,不可能是这样。”
邓莫迟道:“所以你猜到了。”
陆汀目光躲闪,此时邓莫迟眼中有着慑目的光彩,但他本能般不想去对视。“火星上根本就没有人?”他不敢垂眼,就抬着下巴盯紧地图,“那么多人都去哪了?这不可能。”
邓莫迟又换了一组数据放大,“还有其他佐证。比如某些区域的惰性气体浓度、水蒸气浓度,z.府的确在严格监控火星的状况,但也确实没有把大量活人放上去。”
陆汀看着那些数字和图表。是的,邓莫迟说的一点错也没有。现在被证明的结论也是他早有推测的,早在他目睹母亲惨死,自欺欺人的侥幸就从他身上消失了,又到后来,他听到广播,看到关键词、父亲的狼狈巡讲、全世界的停电——那似乎可以算作邓莫迟赠与所有人的逐步引导。从小播到大的《HomeonMars》只是按剧本演出的宣传片,所谓移民计划也毫无真实可言,是他父亲,联合许多“聪明人”,给这世界捧上的巨大骗局。
然而当事实这样铁板钉钉地出现在眼前,甚至不需要他再去说服自己时,陆汀还是需要花上些时间去接受。
罪恶感是会蔓延的,哪怕只有一层血缘的联系,又哪怕,他已经尽己所能去割裂了,罪恶感还是存在,成千上万人的血有多重,附着他的骨骼,谴责他的无知。
他一屁股坐上地板,双手多余般扶上膝盖,不想看地上的稿纸,不想光屏,不想看邓莫迟更不想看自己,于是高抬起头。室内光线太亮,他看到玻璃吊顶外,星光都湮没,只剩那一轮红月高悬。
邓莫迟也不说话,只是安静地陪着他。
这让陆汀觉得自己在惊涛骇浪中多少能抓住些什么。
半晌,他开口道:“所以,第三组词,就是要说这些吗?”
“我没有想好,”邓莫迟也和他一样坐上地面,拉了拉他,好让他一同靠上写字台侧面的挡板,“那是被动选择。如果这次我没回来,那这些数据就会在五天之后自动公布。”
“然后全世界就都知道了,”陆汀看着月亮,慢慢地说,“然后z.府失信,游行和声讨伴随恐慌一起爆发,有人会站出来指挥,有人会制止,有人流血,那就自然而然地成了g,m。”
“这是先知的目的。”邓莫迟道。
“当然,他们本来就是g,m军。”
“但不是我的。”
“什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