缘流入,很凉,附近的路灯也没有一盏是亮的。他慌慌张张地收伞,门在这时打开,屋里漆黑一片,拉下开关吊灯也不亮。
“B-12-3398号客户,您已欠费12天零3小时28分,请尽快前往人造人供电署补交电费以及欠费罚款,以确保正常使用。”电表传出的机械女声这样提醒。
“睡了吗?”陆汀摸黑把蛋糕放在鞋柜上,喊道,“我们回来啦!”
邓莫迟则从电箱里摸出备用手电筒,瓦数不高,虚弱白光照在面前的地板上,陆汀低头去看,湿漉漉的脚印格外扎眼,地面蒙了厚厚一层灰,那是辐射尘沉降积累的结果。
沉闷的空气中隐约有腐烂的味道,臭,也有一丝甜腻,从冰箱的方向飘出。
那股不安一下子从心口冲上脑门,孩子们这么偷懒不打扫卫生,要好好教育一顿了……陆汀屏住呼吸,揪着最后一根稻草般不断重复这个想法,然而当他走到那扇阻隔在走廊中的栅栏门前时,这根稻草也断了。
栅栏是开的,里面两间卧室,一个人也没有。
入室抢劫?可能性几乎为零,无论是门口还是房间都没有打斗痕迹,物品也都在原位摆得整齐。那是两个孩子出去乱跑了?去了哪里,至少十二天都没有回来?
还是……给谁开门了?
邓莫迟则不发一语,转身出了大门,他冒雨绕到窄街后面,陆汀追着给他打伞,撑在车头前面,半天才打着那辆老式摩托。坐上后座,陆汀只有一只手能去抱邓莫迟的腰,另一只手紧攥打滑伞把。这一路平房之间过道很窄,摩托将将能过,飞船肯定开不过也停不下。气流也被挤得很急,伞面被疾风顶撞,好像随时都能翻过去抑或直接散架飘走。
“我们去哪儿?”他大声问。
邓莫迟不答。
“老大,你知道他们在哪儿,是吗?”
邓莫迟照旧沉默得让人心惊。
最终他们竟在阿波罗门口停下,那家建得像个临时加油站的酒吧,初识的时候,邓莫迟带陆汀来到这里,喝了两杯水。此时那块蓝底粉字的巨型霓虹灯依旧在闪烁,“Apollo”这六个字母,被雨水晕染得模糊。
邓莫迟连摩托都没锁,径直推门而入,细致地环顾四周,走过一张张酒桌和一条条吧台。他在寻找什么,没有找到,又进到靠里的小厅,包间……
陆汀紧跟在他身后,杂乱的信息素中,他嗅着铁锈的味道,感觉到巨大的愤怒。
最终邓莫迟在厕所旁的墙角停步,那个人他找到了,陆汀也认得,是那个爱打人的酒鬼,邓莫迟百般防范,要求弟妹不给开门的“父亲”。
如今还是那副老样子,不成人形。
“人呢。”邓莫迟提起他的领子。
“啊?……什么,人啊,”那人放下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