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又道。
父亲爆发出阵大笑,又忽然像背过气似滚倒在地,头撞倒串酒瓶,和那种流落街头酒鬼没有两样。当然特区整洁街桥上不存在这种人,陆汀只是在资料片里看过,有人喝得不省人事冻死在室外,被社区治安课程老师当作案例分析。
就在陆汀以为这人就这消停时候,却见他撑着上身,捞起唯那只酒杯,又次往这边丢过来,陆汀本能地扑在邓莫迟跟前想给他挡,却没挡住,确切地说是那只杯子直接被邓莫迟接住,本该爆开刺耳碎裂声悄然遁迹,薄薄层玻璃,那大冲力,此刻都被他拿在手里。
邓莫迟看着这酒杯,若有所思,然后安静蹲下,拾掇起地上碎玻璃碴子。他直接用手抓起来,把它们往杯子里撒。那种细碎响动在静夜中尤为扎耳,陆汀搞不懂怎回事,急惶惶地弯腰拦他,却根本拦不住,混乱之间碎屑扎进去更多,那双洁白手已经渗出几点血色,邓莫迟却还是全然不在乎,心意地往那杯子里填充玻璃渣。
平时这个家是什样子已经可以基本想象,今天情况会是个例吗。怎会。邓莫迟副习以为常神情。陆汀不知该怎办,心也要跟着碎,只能粗喘着气和他起收拾残局,待到杯子装满,溢出尖角,地上玻璃还剩下大半,陆汀手也出血,有酒液滴落,从嘴角淌进口中,弄得他满嘴都苦。他见邓莫迟忽然起身,以为他是要把东西倒掉再来轮,也许家里没有扫地机器人……或是扫帚簸箕,却发觉邓莫迟端着那只杯子,直接来到父亲跟前。
拎起支酒瓶晃晃,慢慢给那杯子倒满,琥珀色液体充塞玻璃碎渣缝隙,就像这原本只是杯挫碎冰。
“喝。”邓莫迟面无表情地举杯,见父亲打着哆嗦不肯接,他就抓住他手,把手指挨个掰开,塞进那杯子细腿。
“接着喝啊。”他又道,声线很柔和,甚至隐约含层薄薄笑意。等两秒,杯子和父亲抗拒手就被他同死死捏起来,往那张醉得已经口水横流嘴边怼,杯沿碰上嘴唇,酒液也跟着流上去,还有那满溢锋利“冰块”,塞进去浅浅层,不紧不慢地倒。剧烈干呕声中,咳嗽连带血沫很快就喷出来,年纪那大个男人,烂着张嘴,呜呜痛哭地求起饶。
邓莫迟作罢,索然无味似站直身子,倒掉剩余残渣,立在餐台前用湿布擦洗那只酒杯。把它收回壁橱时,他还是没有再看父亲眼,只是语气平平地说:“天亮之前滚出去,再偷东西换酒,请你喝整瓶。”
随后他拉上目瞪口呆陆汀,进入走廊。这走廊温度比客厅更低,光线也更昏沉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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