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,可以看看这些。”
“还是算,就要水吧。”陆汀把目光从它身上移走,有点不自在。转眼看,M83还是那副无所谓样子,正安静地望着墙上投影金红色地平线,手搭着椅背,手搁在桌上,也不知在想些什。
“你着急回家吗?弟弟妹妹他们。”陆汀问。
“都睡。”M83说。
“哦。那个,你说得对,确实不是来看医生,”陆汀看着那副侧脸,看得恍恍惚惚,在桌下交叉起双手,坦白道,“但来道谢是真。就是想和你交个朋友。”
M83转过脸来,居然笑:“朋友?”
这笑容虽然短暂,但陆汀确认自己没看岔眼。人造夕阳艳丽足够以假乱真,不疾不徐地映照过来,有薄薄笑意晕在他眼梢、嘴角,又好比条斑斓小蛇钻过陆汀喉咙,抓不住鳞片也看不清头尾,只有点冷、瞬间发烧。
不就是很美吗?美从来不需要什理由。
陆汀呆呆道:“是啊。”
“对你……很好奇,”他又道,“以后能来找你玩吗?也想请你去家做客。”
“你不用工作吗?”M83反问。
“前两天从原来警局脱编,还没找到下家,差不多是这样。”陆汀解释道,“来这儿也不是要调查什,身上没有公务,单纯是这个人,连记录仪都没带,你不用紧张。”
不过紧张好像是他自己。
M83只是点点头,两杯纯净水被送到桌上,他端起自己那杯,喝下去半。
陆汀也喝口,在吸管上咬出印子,又道:“说半天轮到你,猜你是个——”
“捡垃圾。”M83抬起眼来。
吸管从嘴里滑出,搭在下唇上,陆汀张大眼睛问:“在哪里捡?”
“第四区。只是住在这边。”
陆汀又开始发愣,第四区,都城最边缘那块土地,离他平时生活特区几百公里,离这里怎说也得二百公里以上,是他从不曾踏足地界——巨大片旧战场,早就被警方标成无人区直接放弃,目前用来堆放填埋工业废料和废旧金属。
二十多年前全球核战时候,为把反叛部队堵在海面上,那里也引爆过颗炸弹,威力确实不小,是都城上空长年盘旋辐射尘最初来源。
“就是撒克逊河入海口那边?”陆汀问。
“是。”M83看着杯中水面。
两个人谈话时候,他就不会转头去看夕阳。
陆汀吸口气:“那边辐射值,到现在肯定还是不适合人类居住吧?活动也不行。”
“所以不要来找玩。”
“可是没去过那边呢,想去看看,反正辐射尘飘得到处都是,哪儿半衰期都没过,都差不多,你不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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