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起来是杨剪弟弟。”
李白轻轻“哦”声。
“你是怕他在那边支教吧,”方昭质笑,“他最近过得怎样?”
“不知道。”这回李白答得迅速。
“在找个人,把他找到,杨剪才会过得好,”他侧目望住方昭质,竟然很真诚,也有点无助,像是种憋闷太久倾诉,“不找到就不会和杨剪见面。”
“你准备去哪儿找?”
“山里。长江以南,或者云贵川。”
“难找吗?”
“难。”
“他知道吗?”
“不。”
“如果那个人对杨剪来说很重要,你可以告诉他啊,”报站女声又响起来,方昭质莫名心悸,他觉得李白果然是疯,他也不得不放大声量,“觉得他会和你起找!”
李白愣愣,睁大双眼,凝固起种藏不住怔忪,“谢谢你,方医生。”他低声说,然后哭着走,走到个站门之外,背对着方昭质,等门打开。
地铁在几秒钟后到站,伴着阵风,它被挤压在隧道中,尖锐地呼啸。方昭质刘海被吹起来,他闭上眼,久违地感受它。确,他在想杨剪,也只是想想而已,是不是有人已经被这阵风搅得大陆和海洋都偏离经纬。或许自己那位师兄本身就是无解咒,在许多人身上经过,刻下无解痕,而想要咒语真正灵验,似乎总是需要份心甘情愿牺牲。
手里蛋糕散出甜香又让他想起那盒杏子。有很甜,有并不,本就是过季水果,它们大多数来不及成熟就被搁进冰箱,从此就彻底丧失被阳光晒出绯红权利。也想起那个混乱夜,杨剪在他手机上打下个数字,0,屏幕上荧光点都纤毫毕现,而他已无法记起那时吵闹Catino响是什歌。
你到底欠他多少钱?
这个问题可真蠢啊。
爱上个人,欠大笔外债,确实都悲惨,所以杨剪不会同时去做。杨剪是需要别人为他抛头颅洒热血,需要别人只因担心就独身前往灾区,需要别人在手上用烟头烫个洞,需要大颗大颗眼泪,也需要许多年过去,别人仍然如同惊弓之鸟,在为他奔忙。
他会给那个人很多痛苦,但也许,也只有那个人能让他痛苦。
这到底会是什样滋味呢?这种无法预知更难量化痛苦,会让人更快乐吗?
可能就是爱吧。
车厢里位子很空,方昭质却靠着角落站,从这里能看到隔壁车厢门口李白行李箱。
此刻他希望李白给杨剪打个电话。慢慢地,他开始猜测他们在雨夜重逢,猜测南方铁轨下青苔,猜测他们肩并肩看到,是怎样绵延群山。
11/
目地在两站过后抵达,走上电梯前,李白所在那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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