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还余有温度。
接着,李白看到杨剪脱在枕边衬衫,半袖,白色有浅灰条纹,他不会认错。他用双手紧紧抓住,盯着那轻薄面料在自己手指下皱成团,又拿它捂住脸,渐渐找回呼吸。
眼泪洇潮衬衫,李白这才想起自己现在脸上必定是塌糊涂,抽纸巾时候他眼瞟到床头柜上台历,左下角印着“万和大酒店”字样。
他把眼睛瞪圆——原来这是在宾馆?
原来宾馆房间就是长这样。
李白格外清晰地听到自己“咚咚”心跳,也听到水声,来自玄关口侧那扇闭合门。那应该是浴室吧,才八点多钟,杨剪向来不缺少自律精神,以前在小出租屋里醒得也总是比他早,弄得他总是看不到那人在清晨半睡半醒样子。懊丧同时,李白发觉自己身上衣服都还在,僵硬地躺回床面,他开始仔细回想。
……昨晚也记不清楚是什前因后果,总之他还是没出息地喝酒,只是杨剪杯子里剩浅浅层,啤酒味道很涩,甚至有些苦,但那人拢着他后颈揉他耳垂上小钉子,给他在哄笑和喧闹中开辟出小小角,静静看他喝下去,目光就像盛蜜糖。
喝完没多久他就醉。
最后印象是杨剪说他酒量也太差,把他背起来托好,手掌在大腿下,温暖而稳定,鼻尖蹭着鬓角,他还能闻到干涸血腥。然后那些讨厌人声就很快飘远,迷迷糊糊之间,李白看到夜间空旷长安街,看到那些散发冷光华灯,好像还看到天安门?
杨剪把他背到这家万和大酒店。
酒店用来干什,睡觉?当然不全是。不过对于李白来说——他不知道春宵夜过后人会是怎样状态,但他知道像自己现在这样,昨晚八成什都没有发生。
吸吸鼻子,李白用脚尖把床边自己鞋底朝上帆布鞋勾回来,光脚踩进去,趿拉着在这屋里环顾。地毯很软,大床前有电视,屏幕还不小,但他不懂该怎打开,怕弄坏也不敢乱动。电视边上化妆台上有个塑料袋,装着碘酒、药膏、没用完包扎材料。面大圆镜映着它们,也映出李白自己。
他瞧着镜中这人寡淡灰暗模样,面无表情地梳头,已经能确定前夜平静。李白坚信缠绵会使人容光焕发。不过也行,也好,本就没什好惊讶,要是真发生什,结果现在被他忘得干二净,岂不是更惨?
但李白又出神地摸摸自己微肿嘴唇,瞬间,昨晚那个吻发生时,全身充血得发晕感觉还是灌回他体内。
所有人都看着他们。可那时杨剪眼睛里只有他个。接吻时杨剪居然会笑,那颗虎牙咬人真疼。
稍不留神就回不过魂,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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