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衍书到苏州
时候，雪已经下得很大。
他也是第
次知道这座南方温婉城市原来也可以下这
大雪，没头没脑，像是想摧毁什。
拿出手机，沈决始终没有消息。
指尖点着屏幕上那个名字，轻敲几下，然后退出界面。
算
，他早该习惯。
风大雨大，向来也不过是个人事。
他不该仗着这短短几日沈决对他纵容和保护就觉得这些是理所当然。
没这个道理，沈决不欠他。
顾衍书紧紧外套，把下巴埋进衣领里，雪花轻轻地落在他睫毛上-
顾衍书见到林安安时候，小姑娘正坐在抢救室外面，抱着膝盖，埋着头，瘦小肩膀微微耸动。
他轻唤声安安，小姑娘仰起头，泪流满脸。
她哽咽着叫声哥，然后便泣不成声。
旁边护士抬起头，抱歉地看顾衍书眼。
那种眼神顾衍书再熟悉不过——在母亲临去世前最后次抢救时他也曾见过这个眼神，他知道这个眼神意味着凶多吉少。
他深深呼出口气，然后走过去抱住林安安，拍拍她背，轻声道：“没事。”
那句话像是在安慰林安安，也像是在安慰他自己。
其实外公年纪已经大，又经历丧子丧女之痛，这次怕是凶多吉少，可是顾衍书始终不愿意放弃那点微渺希望，因为他可以失去实在是太少太少，少到他想抓住他所能抓住切。
然而他又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，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，孤独又无能为力。等温声哄林安安睡着后，就个人坐在抢救室外走廊上，撑着胳膊，躬着背，把头埋进掌心里。
其实他已经很疲惫，可是他不敢睡着，因为他怕闭眼，睁眼，他仅剩那些为数不多珍惜在意人就又失去个。
时间漫长而无声，窗外夜色已至，又在风雪吹鼓下转浓转沉，顾衍书指尖和四肢都冻得发僵，膝盖处传来隐隐疼。
急救室门突然开，顾衍书猛地站起身。
医生有些劳累，叹口气，微顿，而后用种隐秘无奈缓缓道：“
们会尽力。”
顾衍书垂在腿侧手指微微蜷缩下，嘴唇轻张，凝滞半天，才淡淡道：“嗯，谢谢医生。”
好像极致恐惧和痛苦连同着冰冷空气已经让他麻木。
不知道是不疼，还是太疼。
他试图倚着墙壁缓缓坐下，可是还来不及卸力，手机响。
顾衍书仿佛是感知到救星般，飞快拿起，等看到屏幕上“方圆”两个字时候，眼眸微微暗下，又瞬间调整至合适状态接起电话。
电话那头声音很焦急：“小书！出事！”
顾衍书第反应是沈决出事，忙问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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