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又像是通知。
顾衍书突然想起五年前分开那天,沈决也是接到这样个电话,也是这样告诉自己他得出去趟,然后再回来时候,就已经是大帮西装革履人过来帮他收拾东西。
那时候他才知道,原来沈决不是什逐梦演艺圈穷小子,而是出来体验民间疾苦豪门少爷,和自己根本不是路人。
那时候他生气沈决骗他,也生气沈决告诉他团不得不解散,更生气沈决要走。
因为他知道沈决这走,他们从此以后就真是两个世界人。
于是他当时赌气地说句,嗯,那以后就保持距离,不要再见面。
而沈决看他很久很久,最后揉揉他脑袋,说,乖,回去吧,别让家人担心。
然后他就冷漠地转身回去,关上门。
那时候他其实知道沈决有苦衷,也直相信无论沈决做什,定有万个应该这做理由,所以他从来没有怀疑过沈决决定。
直到后来团解散,违约官司打赢,切他们无法解决事情都解决,顾衍书更加坚信这点。
那时候他们还太年轻,有事情超过他们能力范围,如果假以时日他们未必不能解决,可那些时日是多长,谁也说不准。
可能会长到磨灭掉他们十几二十岁年少时最大热情和天真,会长到埋没掉他们梦想和坚持,会长到让他母亲因为没钱医治而在谣言和诋毁中提前离世。
这些他都明白。
所以他直都念沈决这份好。
他这多年生气只是沈决不愿意把那万个理由告诉他,生气是在每次他以为可能会重逢场合而盛装打扮时沈决都没有出现,生气是自己表现得像个被丢掉小孩。
更生气是沈决又突然无缘无故地凭空出现,而自己依然和当年样没出息。
可是顾衍书想起那天在医院听到沈决经纪人说那句“你忘老爷子当时把你逼成什样吗。”
他决定先暂时不生沈决气。
他站起身,认真地看向沈决:“那你还会回来吗。”
柔软湿润头发垂在他清冷眉眼间,素着张脸,在灯光下干净清透又漂亮,白色T恤显出他如少年时没有改变过单薄身形。
好像轻而易举就能透过那层淡漠外壳看见深里柔软。
沈决看着他,低声笑。
“你这怕黑,晚上不回来你怎睡?这次记得把门给留好就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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