学多半是考得不错,石韬说不少恭喜,挂断电话后对着班上学生名单画勾。然而他等很久,直到下午也没有接到程旷电话。
石韬对他们七班第名很有信心,只要程旷正常参加考试,成绩定相当好看。在这点上,石韬从来没失望过,可饶是如此,程旷长时间不联系还是让他有些担忧。
班主任电话打来时,程旷正在店里收拾桌子,他将沾着油腥残渣碗碟和盘子垒成摞,放进厨房池子里浸着。
暑假期间,燕石街附近有个工地正在施工,工人们干完活儿就三五成群地上馆子吃饭,因而饭店里格外忙碌。
厨房排气扇从上午十点半开始就没有停过,直忙到下午近三点,程旷还没吃午饭。
他拎着兜满剩菜和筷子次性桌布穿过马路时候,兜里手机响。
垃圾车后面铁栅栏里有棵高大梧桐树,程旷在树荫下接通电话,石韬开门见山问题让他愣阵。
“快查查看,赶紧查!”
当石韬得知程旷还没查分时候,他才算松口气,而与此同时,这位年轻班主任又忍不住跟着焦急起来。
在石韬催促下,程旷后知后觉地点开手机浏览器。也许是网络不好,查分系统加载得很慢,等阵,进度条才慢吞吞地加载到底。
成绩单弹出来那刻,程旷正站在路口。
阵风吹过,梧桐叶子摇得簌簌,树上果子滚落下来,啪嗒——溅开几滴红浆。
程旷低头看着手机,过去三年光阴在这个数字里尘埃落定,时之间他心情有些微妙。
彼时方幼珍炒完最后道菜给客人端过去,站在店门口喊马路对面程旷,程旷抬起头,树荫外、屋檐上阳光灿烂得晃眼。
“旷儿啊,吃饭啦。”方幼珍喊。
他朝思暮想“出息”从过往日夜里活生生地跳出来,大约是苦得太久、压得太狠,点甜头就让他嘴角绷不住地弯,向来波澜不惊少年程旷隔着条马路朝方幼珍笑。
得偿所愿。
方幼珍只看见她儿子笑,却不知道他在笑什。
她什也不懂,国内重点大学个也叫不出名字,大约正因为她孤陋寡闻,当初程有义才能凭着身上那点稀薄墨水味将她唬得五迷三道。
事实上,直到录取通知书寄到家那天,方幼珍也没弄明白“D大”是怎回事。她是后来被别人问起时候,才从对方惊讶眼神里得知,考上D大是件多值得炫耀事情。
程旷查完成绩,打电话给章烬,他男朋友很快就接。
手机听筒里首先响起车喇叭声音,没等程旷开口,章烬就急匆匆地说:“先别告诉,见面再说!”
章烬直接过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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