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考前
天下
雨，晚上向姝兰打着伞从棋牌室回来，家里
灯亮着，她推开门就看见客厅里儿子背影。
章烬佝着背在桌前看书，暖黄灯光将他背部轮廓映得柔和，乍眼看去，向姝兰仿佛看到他很久以前模样。
事实上，章烬在她面前直都很乖，早些年她和章昊刚离婚那会儿，跟章烬同龄孩子正因为叛逆而跟长辈闹得鸡飞狗跳。可章烬却像没有叛逆期似，从来不跟她吵架，也不闹脾气，好伺候极。
那段时间向姝兰忙得抽不开身，没怎
管过章烬，她儿子又正处于抽条拔个儿年纪，等她回过神来，章烬似乎就已经筋骨撑开、长大成人。
章烬个头蹿得比她还高，往人跟前站，几乎有种不言自明威慑。章姥姥见到他都不免防备起来，常对向姝兰嘀咕说：“不得啦，这小子翅膀硬·，要无法无天啦。”
可是翅膀硬·章烬却没有像章姥姥说那样无法无天，他还是跟以前样好打发，从来没给向姝兰添过麻烦。但向姝兰却隐隐能感觉到，她儿子“懂事”在某种程度上悄悄地变。
直到有回，棋牌室里有人对她动手动脚，被放学回来章烬看见，二话不说就动手。那次向姝兰才知道，她儿子是真长大成人，而且比他爸爸更像个大人。
章烬不声不响地把“家”从向姝兰手里接过去，兀自扛在肩上，而肩膀上挑着担子少年人，哪怕翅膀长得再硬，也不会无法无天。
即便下场雨，六月晚上热气依旧不减。向姝兰没打扰儿子，轻手轻脚地走进厨房里，抓几把绿豆和几块冰糖，煮锅绿豆汤。
她特意提前回家，汤煮好时也还不到十点。向姝兰盛出钵放凉，用小瓷碗装端给章烬，对他说：“喝点汤再看吧。”
章烬视线从古诗词移开，端起绿豆汤尝口，然后踢开凳子站起来。他就像喝到美酒、吃到鹿肉曹操，自己还没尝出味儿就忙着要给程旷送去，向姝兰见他去厨房又盛碗出来，愕然半晌，随即明白。
她在门口拦住章烬，在章烬注视下温声说：“你坐着喝吧，妈去送。”
说完她从章烬手里接过汤碗上楼去。
向姝兰没怎上来过，敲门之前，她注意到门口红彤彤春联，不由得多看几眼。声控灯暗下以前，她敲响门，过会儿门开。
向姝兰嘴角弯着，她年轻时候就是个货真价实美人，年岁没在她脸上留下太多痕迹，这样人不论站在谁面前，都很难让对方拉下脸。也许这也是当初程旷找章烬约架时碰上她，两个人偃旗息鼓原因之。
程旷开门后愣瞬，显然没想到会看见章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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