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人像拔萝卜样拔走,试卷上划出道锋利黑色墨迹。程旷脾气不好,要是换个人敢这干,早就被他像栽萝卜样种回地里。
章烬拔走笔不够,还要得寸进尺,把程旷拉出教室。过程中,这个胆大包天人甚至蛮横地说句:“老实点儿,别逼动粗。”
程旷:“……”
他有点想对傻炮儿动粗。
夜晚天台不时有风袭来,隔着长长楼梯和走廊,可以望见对面灯火通明教室。在所有人刻千金地埋头刷题时,程旷在姓章秤砣不遗余力拖拽下,在天台挥金如土。
吹几天晚风后,章烬发现,程旷心里压着事儿,神经松不下来。偏偏这讨嫌小王八蛋能耐极,担着肩心事还能埋头学习,嘴里不漏半点风声。
直到有天周末,章烬跟着程旷回趟燕石街,见到神色恹恹程奶奶,他才大约明白点什。
耗儿街小炮仗曾经有过段孑然身、当独行侠日子。
章烬跟着他单亲妈妈从姥姥家搬出来后,向姝兰个人撑起母子俩小家庭。她既要照管棋牌室,又要顾及家里,难免左支右绌,经常连日三餐柴米油盐都保证不,更不必说什虚无缥缈“陪伴”。
那会儿章烬正处于个叛逆年纪,他每天早晨醒来,烦躁而阴郁地走去学校,到傍晚时又烦躁而阴郁地返回家里。家里又冷又空,就像他胃和他精神样。
当时章烬整天顶着脑门官司,看谁都看不顺眼,几乎有几分像武侠小说里孤标傲世大侠。可其实在章大侠那又冷又空精神世界里,大约是需要点爱,父爱母爱友爱不管哪种爱。
有天,当章烬如既往烦躁而阴郁地走在回家路上时,有团毛茸茸东西绊住他脚。章烬低下头看过去,看见脚边有只小狗崽。
这条狗丑极,跟只缩小版狗熊似,不知道是哪个旮旯混血儿,混出身不三不四杂毛。
章烬不耐烦地赏它脚,继续往前走。
谁知走没两步,这玩意儿又屁颠颠地追上来,没长眼般往他脚上撞。
章烬停下来对它喝道:“丑东西,滚边去,别挡老子路!”
小丑狗不知听没听懂,低眉顺眼地“嗷”声。
章烬撇下它,没想到这不识抬举狗又次追上来碰瓷。
它就这样追章烬路,章烬进家门,它还在铁门外摇头摆尾地晃悠,不时发出“嗷嗷”叫声。
章烬把书包扔进家里,蹲在石墩子上啃火龙果,那条狗就蹲在院子外动不动地盯着他。章烬啃完火龙果,把果皮往铁门外扔,果皮像顶小帽子罩在狗头上。
杂毛狗顶着果皮帽跟他面面相觑。
章烬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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