扶得自己手脏呢?
烂泥自己也不太想上墙——章阿斗过惯不学无术日子,学习时候习惯成自然地提不起劲,何况像他这样学渣,顶多从大专混成个三本大学,学习折磨总比进步喜悦来得更多。
章烬忍不住跟程旷抱怨过几回,没想到他那冷酷无情学霸同桌破天荒地给他喂碗鸡汤。
程爷爷和程奶奶从前在种植队里工作,程旷小时候跟爷爷起搬过树,那会儿燕石街那片到处都是山,从山脚下往山上爬,树干压在胳膊上特别沉。程旷去过次之后就不再想去第二次,甚至也不想让爷爷去。
那时候,程爷爷对他怕吃苦小孙子说:“过日子就跟爬坡样,你觉得又苦又累啊,就是在往上爬,熬过去啰才会越过越好哩。”
程爷爷没念过书,普通话也说不好,程旷当年懵懵懂懂,却莫名其妙地记住。现在他把这句话说给章烬听。
在灯色晕黄房间里,章烬躺在床上,听见程旷叫他声“炮哥儿”。程旷很少这叫他,因此章烬听,心跳就剧烈起来。
“炮哥儿,暂时……”程旷说着顿顿,半晌才说,“没想过分手。”
章烬蓦地回头,正对上程旷眼睛,那双过于冷淡视线在灯光下显得柔和而有温度,章烬才知道,原来这个折磨过他问题也曾经出现在程旷脑子里。
高考以后,他俩就不是前后桌也不是同桌;高考以后,这个人就不会再回到二楼小出租房;高考以后……这场短暂早恋还能撑多久呢?
章烬心口阵骚动,忽然涌出把狂妄气焰。
——不就是学习吗?不就是高考吗?不就是D大吗?
程旷已经伸手拉他,他凭什不敢爬上去呢?
在总复习进行得如火如荼同时,燕石街发生系列事情。
中秋节过后不久,程旷二伯——程有良带着家三口搬家。他们新家不在燕石街,程怡走,平日里程奶奶就成孤家寡人。
老人家睡眠少,早上四五点就醒,以前醒过来还能出门溜达,可现下她腿脚不及从前,走路不太稳当,出不门,常常睁着眼睛躺到天亮。
程怡不在,没人陪着唠,程奶奶起来以后也不知道要做什,在家坐就是整天。
对程奶奶而言,周最难熬就是从周开始五天,到周六就好,她孙女程怡不用工作,会回来陪她天,周末她孙子从学校回来,又是次欢天喜地团圆。程奶奶指着这两天,日子有盼头,五天也就不那难捱。
她在家闷得慌,于是腌不少咸菜萝卜干,还包满满大屉鲜肉包,周六时候,送些给程怡——老太太听说孙女工作单位没有食堂,午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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