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盆旁,把鱼捡起来。方幼珍把菜刀递给他,看着程旷娴熟地刮掉鱼鳞,又利索地切开鱼腹。尽管如此,她还是习惯性地叮嘱句:“别伤到手。”
厨房里又响起油在锅里溅开声音,程旷洗掉满手鱼腥味,扭头看方幼珍忙碌背影,油腻腻灯泡发出晕黄光,虫子围着灯泡乱飞,油烟味浸*小厨房里,光打在哪儿都是脏。
程旷“啪”拍死那只讨嫌虫子,突然又狠狠地憎恶起程有义这个自私自利孬种。
程有义是程旷那个操蛋爹,这个王八蛋辈子情义全用在名字上,本身是个无情无义人渣,吃饱喝足还要琢磨着嫖小三。方幼珍发现以后,揪着小三头发把她从摩托车上扯下来,两个女人打得你死活,回家以后,方幼珍却发现程有义那个王八蛋竟然摸家里钱逃走。
方幼珍披头散发不成人样地在家里哭天,骂程有义骂得嗓子都哑,说等那狗东西回来就离婚。
离家出走?程旷冲掉手上粘着虫子尸体,想起来就觉得可笑。在他缺爹少娘短暂童年里,还没来得及体验把离家出走滋味,就飞快地、歪歪斜斜地长大。他那废物爹倒好,把年纪还玩这套,年龄都长在猪身上。
程旷瞧不起程有义,打心眼里厌恶他,并且羞于承认自个儿有个这样爹。
方幼珍麻利地把晚餐做好,桶水带来饱腹感早已经消失,红烧鱼酱香味勾起程旷食欲,他正是长身体年纪,早就饿得不行,因此扒饭扒得特别快。
“慢点儿,”方幼珍把汤推到他面前,“你背着书包回来?重不重啊?小心长不高……”
“已经够高。”程旷说。
“还能长呢,”她瞪他,又说,“你下周正好把衣服带回来,给你洗再背回去。”
“不用,自己会洗。”程旷吃完,把碗筷都收拾在起,端到厨房里洗。哗哗水流声显得厨房尤为寂静,程旷倏忽冒出个念头:程有义还会回来吗?
他紧攥着碗沿,忽然感觉到自己不安,接着烦躁情绪就涌出来——程旷觉得这种不安是莫名其妙,要程有义回来干什?这种渣滓不回来更好。
他这想着,关水龙头时候手滑下,差点把碗磕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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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旷在家里待天,周日晚上赶末班车回去。车站往东半里路有片空地,每天下午五点开始摆摊开夜市,烤生蚝烤冷面钵仔糕麻辣烫花甲粉应俱全,天南地北小吃都有。
程旷从夜市摊子中间穿过去,买份炸年糕边走边吃。谁知路过卖花甲粉摊子时,前面折叠桌忽然倒在路中间——确切地说是被个飞过来人撞倒。
那人飞得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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