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午,谢星阑做半张卷子就开始犯困。他打个哈欠,瞅眼坐右手边江戈。
江戈坐姿笔挺,微低着头看试卷,握着笔手骨节分明,极偶尔地在纸上验算两步,大部分时间都在心算。从侧面看,他长相越来越清冷沉静,即使没什表情,也好似冒着某种不允接近寒气。
谢星阑支着脑门,手里转着笔,脑子里天马行空地尝试着把眼前这张脸跟前世见过重叠。
上辈子他其实见过江戈次。
那时候他住在江戈送别墅里,还天真地以为江戈是真顾念着多年前微薄点同窗情分,心里对他满是感激,但主动联系江戈几次想表达谢意,要是助理,要就没人接。
大老板嘛,忙,能理解。
谢星阑也没在意,想着还是得当面致谢。
某天后半夜,谢星阑莫名从睡梦中惊醒,口渴,就想出去喝点热水。
别墅里没人,保洁阿姨九点就走。安静地落针可闻。
谢星阑嫌上下楼麻烦,直住在楼客房里,打开门出去。
他揉着睡眼走到客厅里,就看到背对着他、坐在轮椅上人影。
那人安静地仿佛连呼吸都没有,周身都带着外面寒气。他好像沉静在自己世界里,谢星阑脚步声并不轻,他却迟钝地过两三秒才转过头朝谢星阑看过来。
那是谢星阑唯次见到长大后江戈。
只不过还来不及从“许久没联系根本不熟老同学突然给个天大人情”尴尬中抽身,谢星阑刚想跟他打声招呼、虚伪地寒暄下,江戈就好像点也不想看到他似,迅速转回头,沉声喊声助理名字。
助理不知道从哪冒出来,推着他离开。
江戈再也没看谢星阑眼。
然后过没两天,变故就突如其至。
谢星阑把笔夹在鼻子和嘴唇间,手压麻,就趴在桌上,脑子里想着,还是自己养大比较帅。
上辈子江戈太没人味儿,死气沉沉,好像随时都能撒手人寰似,点生气都没有。
江戈被他盯这久,开始还能心二用,后来就道题都看不进去。
“阿招。”
谢星阑:“嗯?”
“你还想写作业吗?”
谢星阑低头看看自己卷子,都做完半还不够?该休息。
“不想写,你做多少?”
“带来都做完。”
“……”
你不是人,你是真狗。
带十八套卷子,老子憋死才做半套,你已经做完。
也许是谢星阑眼里忿忿和谴责太过明显,江戈虚伪地安慰句:“只做每个题型最后道,所以快点。”
谢星阑:“你这是在炫耀吧你?”
他扑过去咬口江戈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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