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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陆知非忙完出去，就看到商四和吴伯并肩坐在门前聊天，有说有笑，像多年好友。
走近
，陆知非还能听见自己
名字。
“知非啊，小时候可乖，长得可标致，是个人看到就想来捏捏小脸。就以前，老喜欢搬着小板凳坐在这儿，乖巧地坐半天，好像在等着谁似……”吴伯遥想起那些年光景，不由唏嘘，“那会儿
还在上海帮忙打点生意，这边都是家老太婆在照顾他，现在想想啊，赚再多钱，都不如回来多陪陪他。老太爷当年走时候，就特别放心不下知非……他就担心啊，上年纪，老糊涂，因为不甘心，就把知非带到这个世界上。可是他走，大少爷也不知道能撑多久，知非没人照顾，可怎
办……”
吴伯说着说着，兀自伤感起来。昏黄门灯下，那些深深浅浅皱纹里有逝去时光，还有无限追忆。时光剥夺很多东西，也许唯有他用发蜡梳过整齐头发，和那双依旧清澈双眸，能道出当年
二。
“您放心，知非会过得很好。”商四说道。
吴伯笑起来，那些忧伤似乎也就这过去。
商四回过头，朝陆知非眨眨眼。
陆知非莞尔，转头往内院去。
此时吴羌羌他们都出去玩，南英累天早早躺下，陆知非个人闲来无事，就在银杏树下摆茶具，自己鼓捣起来。
过会儿，水壶里冒出热气，身后也传来商四调笑声，“你这是在帮泡茶？”
陆知非没有回头，从容地提起水壶泡着茶，“隔壁王阿婆送早春茶，自家炒。”
商四在他对面坐下，捻杆茶叶来看，点评道：“嗯，比南英炒得好多。”
“王阿婆和南英都会恨你。”陆知非说。
商四可不管他们，托着下巴看着陆知非泡茶时露在外面白皙手腕，说：“都说方水土养方人，你说要不要带点儿你家水回去？”
陆知非不理会商四调笑，继续专心地泡着茶，而后说道：“吴伯上年纪，总觉得亏欠，又不能把爸存在告诉他。”
“知道。”
“小时候听爸说过，吴伯他爸爸是太爷爷书童。虽然说是主仆，但更像兄弟。那会儿战乱，太爷爷怕家里藏书被烧，安顿好女眷之后，就带着吴伯爸爸和船书四处周转，几乎跑遍大半个中国。”
说着，陆知非把杯泡好茶递到商四面前。
商四接过，吹吹茶水上雾气，说：“兴许那些书里，还有看过几本，缘分啊。”
“那会儿你不是正在睡觉？”陆知非无情地拆穿他。
“那睡觉之前可能看过呢。”商四理直气壮，“不，天底下就没几本没看过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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