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自己绊下,几乎是摔到谢春飞榻前,他抓着谢春飞冰凉苍白手,像是抓着堆骨头:“春飞,你怎!你……这孩子……”
“嘘,听说,”谢春飞声音很轻,实际上他完全没有力气,全靠着硬撑,“孩子是你……搬到这里才发现自己怀孕……秦纵,你说,想要个孩子……”
“不要,不要!”秦纵将那只枯瘦如柴手贴在脸上,眼眶里落下滚滚热泪,似乎是试图将那手凉意褪去几分,“什都不要!春飞哥哥,求求你别走,求求你……”
“咳咳,秦纵,做到……答应你事,都做到……”谢春飞粲然笑,眉眼间却死气沉沉,目光也黯淡无光,“不欠你什……你……咳咳咳……你也别再恨,们之间两清好吗?”
“好!好!春飞哥哥,求求你,别离开……现在就去给你找大夫,你定会好起来,以后们家三口,家三口……”
秦纵哽咽得不成样子,起身就要去找大夫,却被谢春飞叫住:“秦纵……别做无用功。”
然后谢春飞笑容渐渐扩大,他看看秦纵,又看着身侧拼死生下孩子,干裂唇瓣弯弯:“不怨你……也没有什可后悔,只是唯遗憾事情,就是没能再看眼落霞谷崖下花。”
人生若只如初见……
谢春飞慢慢闭上眼睛,这生就在眼前滚遭,好坏,最后凝成个带着酒气青年,眨着亮晶晶眸子,对他笑着说:
——万般阻难,都抵不过爱你。
那个人说要娶他,且非他不娶。
那个人还说,要和他共白首。
谢春飞想,好啊,这辈子也不算是白走这遭!
既然如此,生不带来,死也痛快地走。
下辈子,他定要躲着这个人远远……因为秦纵总是骗他,许诺事情,明明说好,却总是做不到。
秦纵握着谢春飞手,心底泛上撕心裂肺痛意,这种痛意深处还有悔,还有怕。
他甚至憎恨起来自己,为什过年那天要在巷口拐角处犹豫不决,如果能够顺从心底声音,来瞧瞧谢春飞,谢春飞是不是就不会受这些苦。
时至今日,到真正要失去谢春飞时候,他才知道他对春飞哥哥是多眷恋不舍……而那些所谓恨意,也在此时此刻,消散得干二净。
他只要他春飞哥哥,平安无事地活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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