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节刚过,秦老爷子却在七十二岁这年,忽然病倒。
这病来得邪乎,也来得汹汹。
先是场风寒,请大夫开方子,病情却总也不见起色,发几天高热。
秦府上下都陷入种紧张而低迷情绪,秦纵更是每日处理好铺子里事情就早早回到府里,守着父亲。
谢春飞轻轻叩两下门,秦纵回过神来:“进。”
“阿纵……吃些东西吧?”
他将手里托盘摆在旁桌上,里面有杯清茶,两碟点心。
秦纵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,瞧着点心怔怔出神,也不知道在想什。谢春飞也没有催他,静静坐在他对面,伸手握住秦纵手。
谢春飞只是想告诉秦纵,在。
过好会,秦纵才开口:“春飞……有种感觉,爹这次怕是要挺不过去。”
他声音飘荡在屋内,轻得像是片纱。
“爹……爹会好起来。”
“总是惹他生气……”秦纵疲倦地撑着头,眼底泛湿,“从前喜欢吃街上卖那种云片糕,但外头东西总归不如家里厨子做精细干净,吃总是泻肚,爹总是教训,可是撒娇,他就还是会给买。”
“小时候不爱上学堂,爹就亲自送去再去铺子里。他那时候也五十多岁,总被其他孩子笑着问是不是爷爷……那时候不懂事,总是躲着他,不让他送……到最后,他真就没再送过,直到从学堂结课,他都没有来学堂次。”
谢春飞不知该说些什,叹口气,把茶递给他:“让他们煮参茶,你就算不吃东西,也要喝点这个,提提神,不然你老是这熬着,你再倒下怎办?”
秦纵点点头,接过那杯参茶,饮而尽。
语成谶,秦老爷这病,三个月,真就再也没有起色过。
人瘦大圈,头发也花白,原本精神气儿没,整个人都呈现出种干瘪老态。
他天之中,有大半天都是昏睡,醒着时候很少,秦纵也总是碰不到他醒着时候。这天秦纵从绣庄查账,午时回来,刚进门就听见他大丫鬟云瑛迎上来:“少爷,老爷醒。”
“醒?”秦纵接过她手里湿帕子擦擦手,“现在去看看。”
秦老爷倚在床头,和坐在床边夫人低声说着什。秦纵进来,两个人话头便止,秦夫人先站起来:“你和纵儿说吧,先去瞧瞧药熬好没。”
秦纵微微躬着身子送走秦夫人,然后走到秦老爷床前,问道:“爹,你感觉好些吗?”
“坐下再说。”
秦老爷伸手拍拍床边,示意他坐在身边。
“爹……”
“秦纵,”秦老爷截住他话头,“你跟爹说句实话,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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