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换成萧谙给徐京墨沐发。
温热的水浸湿了墨发,那亮而滑的发丝便在萧谙手里拧成了长长一条,他将一旁早备好的木槿叶捣好的泡沫抹在手心,均匀地涂抹在那条长发上,又挖出一些抹到徐京墨的头顶,而后用指腹轻轻地在徐京墨头上揉按。
男子的手指粗细、下手力道都与女子不同,更何况萧谙手上还都是练武磨出的老茧,他一揉徐京墨便立刻感觉到不对,惊疑不定地掀开眼帘,倏忽间,撞进一双会说话的眼中。
青年的嗓音微沉,在光线模糊的内室中,伴着轻微的水声,有些不大真实:“小的伺候的,丞相大人可还满意?”
自初雪那日两人闹得不大愉快后,徐京墨已经有段时间没有私下见过皇帝了,冷不丁一看见萧谙,徐京墨不由有点发愣。左右房中只由他和萧谙,他便不再身行礼,只偏过头去道:
“陛下怎么来了,是又来训斥臣下的吗?”
见萧谙沉默不答,又冷笑一声道:“臣竟不知道,府内私兵如此无用,这般轻易就将外人放进来了,这下叫臣夜里安睡都是不能了。”
“什么训斥,我这分明是来赔礼道歉的。”萧谙继续着手上的动作,撇了撇嘴小声说,“不过说了些混账话惹你生气,这么快就成了‘外人’了。”
萧谙的手指在头皮上力道适中地揉按,他擅长此道,过去几年里,只要徐京墨头疼了,他常常亲自为徐京墨按头。
这般小意温柔、伏低做小,徐京墨知他定是有所图,只是一时捉摸不透皇帝的想法,于是也不答话,只等萧谙继续说。
“哥哥,我那日是急了些,不是故意要说那些话的……别不理我了。”萧谙声音低低的,似乎是有些害怕听到拒绝的话。
“一次两次只当是口无遮拦,但次数多了,未必就不是掩藏已久的真心话。”
徐京墨呼出一口气,长睫颤了几颤,声音里带着浓浓的疲倦:“陛下,你总是打个巴掌给个蜜枣,这只会让你失去信任。这话臣以前就同你讲过,人心是最难掌控的,纵使要施展帝王心术,也该先以人为本。”
“我明白你说的……可我当时着实没有想那么多。”萧谙舀起水,将泡沫一点一点冲净,“你也知道的,季珩算是我为数不多的友伴了,我见他那样,便当时一下脑热了。”
“不过,我也已经与他说过了,要他更尊重你,不要在背后搞什么小动作……就算你气他,也别再气我了,好不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