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景尧老家就在当地,鲁市是孔孟故乡,各种讲究也多,方景尧他太姥爷那辈就在战火中开学校收留学生,很是做些平凡又不起事情。他们家书香门第,即便是到文化运动那会儿被批斗也没能阻止乡亲邻里敬重,略吃两年苦头,又恢复拿起教鞭身份,方景尧他姥爷更是干就是几十年,从中校长位置上退下来之后才开始休息。
方景尧这次回是老家祖宅,小镇上半人都姓陆,走几步都是熟人,他们家三口打从进小镇开车走会就得停下摇下车窗寒暄几句。大过年人们都是喜气洋洋,还有些人采买年货,瞧见方景尧时候硬是从车窗里塞把糖给他,“景尧拿着吃,前面李记花生酥,你不是最爱吃这个?”
方景尧辈分小,对着那个比自己大不几岁女人喊声“谢谢姨”,拿着糖揣进兜里。他小时候挺喜欢吃糖,这多年过去,再回来大家都还记得他小时候那点喜好,别人给,他就对人家笑笑,把糖收着。
等车停到姥爷家门口,就瞧见那边盖着三层小洋楼上挂着红灯笼,方景尧眼睛亮下,“准是小舅舅回来,姥爷怕高,咱们家就他能挂上去!”
方景尧他妈也笑道:“对,咱家也就你和陆鸣不怕高。”
方景尧他爸哼哼唧唧道:“也不怕。”
方家母子俩喜滋滋收拾车里东西,没理方景尧他爸,很快就大包小包地提着东西进门。方景尧他爸在外从不让老婆干活,提烟酒和并年货就走在最前面,方景尧则小心翼翼抱着个被小被子包裹起来笼子,里面是他们家最宝贝小家伙,黄宝儿。
等进敞亮院门,踩着青石板路径直走进去,绕过石屏风就看到陆老爷子正拄着拐棍在那指点个年轻人挂春联,春联是刚写好,洒金红底纸上带着年味特有喜气,上面字迹更是笔墨横姿,快意洒脱。
“……歪,歪,往这边点,你行不行!”陆老爷子急拐棍也不拄着,伸出来去敲墙面。
站在上面年轻男人眉眼生俊俏,左边眼角刻浅色小痣,挑起眉头也有点不乐意,“您能不能把拐棍放地上啊!昨儿差点摔跤合着不是您啦,这要是让姐知道,她准跟您没完。”
方景尧他妈已经听见,快步就走过去,“爸,您昨天摔着啦?!”
陆老爷子立刻把拐棍收回来,拄稳稳当当,支吾道:“是差点,没摔着,你别听陆鸣那个臭小子瞎说!”
陆鸣站在椅子上还没下来,嘴角抽下,拖长音喊道:“妈——爸说——”
陆老爷子惧内,立刻就要走,方景尧他妈哪儿敢让老爷子走这快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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