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批地是打算建商业住宅区,内部有消息,马上要修地铁,之后地价马上翻。您这让出去,董事会肯定不愿意。”
宋助理说很委婉,人为财死,这已经不是愿不愿意问题,蒋文旭要这胡闹下去,董事会得生吞活剥他。
“咱们手底下又不是就这个项目在做,多找些零碎事让他们操心去吧。况且那片地前期投资太大,压那多钱在那也耽误别事。”蒋文旭揉揉胀痛太阳穴。
“可是…”
“行,”蒋文旭摆摆手:“现在够烦心,有什事过两天去公司说。眯会,到家叫。
宋助理识趣噤声专心开车。
四十多分钟后就到,宋助理停稳车,蒋文旭已经睡着,他这些天都没怎休息。
“蒋总?”
蒋文旭睡得很浅,车刚停他就醒,只是太累,连眼睛都睁不开。
“嗯,明天你不用去公司,等电话来这儿接。”蒋文旭睁开眼,抬手紧紧衣领,推门下车:“公司有人问起来就说还没回来。”
他走进单元用卡刷电梯,在外面忙起来时候寂寞感觉还淡些,但回到家里,个人冷冷清清独处时,那种安静到要窒息氛围能把人逼疯。
蒋文旭用指纹开家门锁,木然进屋,盏盏点亮所有灯,然后他仰面倒在沙发上,手从抱枕下摸出本书。
那本简媜文集,扉页还有自己亲手写字。
贺知书走后蒋文旭从书房里找到这本书,想贺知书想受不时候他会很小心翻翻,这是他新习惯。
最近蒋文旭总是不经意就想起很多从前事,些零零散散在别人看来微不足道事。有时在脑子里蹦出来甚至都算不上事,只是某个特殊场景——贺知书笑出小酒窝样子,被温柔疼爱过后窝在自己臂弯沉沉睡着样子,为难时皱着眉微偏着头样子。
但残忍是,些想起并搁在脑海里美好场景只是蒋文旭刻意给自己安排,他根本就不敢想自己后来把贺知书伤害成什模样,更多时候思绪不被控制。夜夜被噩梦惊醒时,他眼前永远都是贺知书抱膝坐在门外,眼睛里哭出来全是血。有时也梦到自己冷眼旁观,亲眼看着沈醉把贺知书从悬崖上推下去。
蒋文旭枕头有段时间每夜都是湿,他意识模糊时流下眼泪太多,就告诉自己白天永远不能哭。
他不能垮,他垮,贺知书该怎办啊。
蒋文旭就着冷水吞两片安眠药,他必须安稳睡夜,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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蒋文旭自己都不知道什时候睡着,大早被电话吵醒时候他还睡在沙发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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