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知书睡得很不踏实,很早就醒,全身点力气都没有,他踉跄去冲澡换上睡衣才又悄悄躺回去。身上有点冷,被窝里倒是很暖和,旁边男人体热,融融像个暖炉子。
北方冬天天亮很晚,蒋文旭这些天似乎是累坏,睡得还很沉,贺知书咬咬唇,很小心翼翼靠过去虚虚抱住男人腰。爱到这个份上,惶恐和欢喜都镌刻进骨子里,血液里淌都是,就算血液透析换遍遍血,爱都成无法言说温柔本能。
所以再也没有个贺知书能陪蒋文旭过七年苦日子,忍受他三年放荡晚归,再用生命最后年爱他进骨子里。那温柔缱绻,那坚决勇敢。只有贺知书。
蒋文旭醒时候怀里是满满团,他半梦半醒间就把身边人抱紧,潜意识作祟——除贺知书没人能在自己床上留夜。
其实这多年贺知书身形并没太变,小猫样窝自己怀里时候和高中时那个乖巧少年没什区别。蒋文旭其实也不太清楚从什时候起这个人就不再那黏自己,不在意自己夜不归宿,也不过问那些与自己言辞暧昧朋友,贺知书只是个人,然后变越来越沉默,越来越憔悴。甚至有段时间蒋文旭觉得自己厌倦贺知书不愿意再见他,可到今天蒋文旭似乎才隐隐约约感觉到,自己不是不愿见,而是不敢。他怕看贺知书木然温顺,眼睛暗淡躲闪,床上无意识排斥。
蒋文旭伸出手掌把贺知书脸边凌乱发丝捋顺在耳边,他看贺知书眼神慢慢变很深邃很温柔,贺知书呼吸平稳清浅,扑在蒋文旭胸膛上是痒,像小爪子挠在心头上。他控制不住去摸贺知书泛着嫣红脸颊,碰上才怔——贺知书是发烧。
“知书?乖,起来。”蒋文旭皱眉轻轻捏贺知书鼻尖。
贺知书低烧都烧习惯,也没觉出太难受,反而是被蒋文旭吵醒才觉得脑袋发昏不舒服,他轻轻摇头,从鼻子里冒出些软软糯糯鼻音表示拒绝。
蒋文旭最吃就是贺知书这样难得撒娇套,只能给贺知书把被子掖严实下床找药。
意外,那间不大书房书柜空大半,架子上摆满大大小小不同样子玻璃瓶罐,里面装像药,但也不太像,毕竟如果是药就太过诡异。蒋文旭没多想,匆匆翻医药箱倒些药出来打算先给贺知书退烧。
“吃药再睡,”蒋文旭把水杯凑在贺知书唇边:“等会哥给你熬小米粥吃。”
贺知书清醒些,恹恹凑过去吃药。
蒋文旭拍拍贺知书发顶:“昨晚弄狠?”
贺知书裹被子背过身不去理。
“今天正好没事,等会吃过饭带你去医院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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