受上副驾座,攻发动车子上街道,在市内漫无目地兜圈。
攻说是有话问他,却始终不开口。受盯着窗外恍神良久,才找到合适台词:“谢谢老总救出来。”
攻哂:“被打那个员工,就是偷拍你人吗?”
受:“是。”
攻:“行,明天他就下岗,那视频也不会再出现。”
受又棒读遍:“谢谢老总。”
攻:“这个不用谢,公司本来就不能留这种人当隐患,别后续处理都在公关部预算里。”
受想想,换行台词:“不愧是老总。”
攻:“……”
攻:“打手是你儿子找?”
“是自己。”受不假思索道。
攻充耳不闻:“可以,有种。之前看他文不值,现在看来,还是值那两毛钱。”
攻之所以对受养子抱有成见,不仅仅是因为他勾引过自己女儿,也是因为在酒吧里听见他嘲讽受:“糟蹋都是男。”在攻看来,如果这小哔崽子是自己生,腿已经被打成八段。
受也知道攻视养子为垃圾。他不怕养子被看不起,只怕养子被戒备提防,日后路难走。
受:“您这两毛钱首肯定转达给他,让他找个大金块刻成字供起来。但打手真不是他找。”
攻听出受隐藏得极深小心翼翼,略觉不爽。
为安抚自己良心,攻是想在力所能及范围内帮帮受。而攻这种人物“力所能及范围”可就幅员辽阔,哪天善心大发,帮他换个假身份,甚至换张脸,再送他回去演戏都不是难事。
然而这切都建立在个条件上:受要首先向他表达需求。
眼下受不仅不提需求,连半句真话都欠奉。
攻觉得自己像个追着人塞钱二傻子。
攻:“不说这个,说说你吧。”
受:“有什好说?”
攻:“你之前那些年,是因为害怕今天这种局面,才隐姓埋名混吃等死吗?”
受:“不不不,纯粹是因为懒。”
攻笑。
攻:“觉得你对有些误会。”
受顿顿,似乎不知道这话该怎接。
攻:“你可以对吐露点真心吗?只要点儿,你就能通过反应,消除对误会。”
受愣住。
受笑道:“老总,对你直都非常诚恳。”
下车回到家,受内心震动还未消减。
攻那句话说得极其委婉曲折,但主要意思是:无论你说什都会相信,绝不出言质疑,绝不伤害你。
简直是个好人。
他从未想过攻会是这种好人。说到底,他对“外界”与“他人”直都是这样漠不关心,自然也不曾用心观察。此刻感受无异于天上掉下张大饼,虽然极可能是假,却也有可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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